昨天回了一趟航天城,去看房子装修的进度。第一遍的腻子正在刮,卫生间、厨房的吊顶今天也开始做了。
下午去韦曲老街道买花糕,看见有人在卖“八月炸”水果。这种水果也是二零二零年农历八月,我与同事在五台山里的四岔村拍摄微电影时,那天工作结束,几个人去捡拾毛栗子,突然看见有一架树上的果子裂开了口子,觉得新奇,就问身边的农电员工,这是什么果子呀?
农电员工荆建华给我们介绍:这种植物,因多在农历八月成熟,果皮自然开裂而得名。“八月炸”名字传神,好一个“炸”字了得!熟透的果子,如一个胖子张开的大嘴巴。他说成年人,嘴唇凑近去吃,让人忍俊不禁,还怪不好意思。
四岔村的山沟里很多,一个个牛腰子似的果子,在高处微微摇晃,神奇而馋人。我们迫不及待地摘几个,剥开皮,甜香四溢,闻一闻都让人垂涎欲滴。伸出舌尖,剜一块果肉在嘴里,顿觉满腹生津,那一刻似乎唯有自己才是世间最幸福的人。黑亮的果籽,匀称地深陷于奶油似的果肉里。咬碎偏苦,吐掉又会带走不少果肉,只好连它们一起咽下去。而籽多使它“山果之王”的地位,丝毫未受到影响。
一架摘下,地上就是一堆。我们几个吃不了,还有未熟好的我们用塑料袋装起来,塑料袋装不完,荆建华脱下工作服上衣,扎紧袖口,塞满两只袖子搭在脖子上带回。他说野果没有主,谁碰见就是谁的。
“八月炸,九月开,十月成了蔫布袋”。可见九月是它的成熟旺季。而到了十月,熟过的果肉被鸟雀或山鼠洗劫一空,果皮便在风雨中脱落,长时间挂在枝头的并不多。当然,这果期在秦岭深处的山去,别处有没有野生的,什么时间成熟,不得而知。
作为山里的藤蔓植物,八月炸是爬树高手,遇到树及灌木丛,丝丝抽出的藤蔓只管向高处攀爬。尤其是呈螺旋状缠在树干上,一圈圈、一年年地缠绕,跟葛条一样都是树的天敌。即便很粗的树,也往往被捆绑得无能为力,要不了几年就可能悄无声息地死去。
五台供电所的王师傅,家住四岔村,他说有一年在门前碰到一架,也在丈余高的树顶上。好几个刚炸开的大家伙,吊在半空怎么也够不着,只好捡起石头去砸。不料手起石出,一群马蜂嗡嗡叫嚣着一阵风似的袭来。见势不妙,他慌忙钻入草丛里,屏住呼吸,粗气都不敢出,还是被蜇了好几口,不等回家,头上、手上就肿了好几个包。幸亏他对蜂毒有一定的抵抗力,回家敷上蒜泥,肿包第二天就渐渐消退,并无大碍。很早时,屋檐下他父亲就曾养过蜜蜂,断续数十年,三箱五箱不等,被蜂蜇,他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我师傅说他从小到大见到的八月炸,皮色非黑即白。黑为深褐、黄褐或红褐;白又混着未褪尽的绿、阳光染上的紫红。紫红从外至内浸透,肥厚的皮酷似生鲜鱼肉。若有幸摘到这样的,爱不释手,多日都舍不得吃。就连微苦的皮,扔掉都觉得可惜。
后来他才知道,肉和皮药用与营养价值都很高。五台农副产品和药材门市部,至今仍有收购。他们留守在山里的人,及时摘回,切片晒干,也算是一项收入。
昨天在韦曲老街道,我五元一个买了五个大的,吃过把皮切片晒在阳台,准备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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