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暖，那么近

  我曾经一直以为的过年的两天是妈妈难得的空闲时间，可是最近一两年才发现，除夕夜和大年初一的妈妈依然那么忙，像平常日子一样。不，是比平常更忙，忙到小腿痉挛。

 平常里妈妈是不上班的，她有自己的小生意，并不需要天天都干活，可她的日程还是每天都满满当当。印象里的妈妈从不习惯拖延任何活计，哪怕十一点半，两个孩子和爸爸都睡去了，她依然会洗完儿子的校服再去睡觉。每次看到毛手毛脚的我，她也会说“还是有个妈好吧，我真不敢相信等以后我老了你会成什么样子”。平时嬉打哈笑习惯了，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伤感。于是渐渐习惯了这个骑着摩托车风里来雨里的妈妈，习惯了在我们熟睡后还在忙碌的妈妈。我印象里的除夕和大年初一应该是极为轻松的，它们是妈妈为数不多可以不骑摩托车出去的日子。我就真的傻傻的以为妈妈会很轻松，直到去年和今年的除夕。现在想想，我前十八年绝对不可能看不见妈妈的忙碌，只是选择了心安理得、理所应当地享受这一切。

 我们从七点开始包水饺，包到十点。然后我们爷几个一个优美的葛优躺瘫在沙发上，忙着看电视，抢红包，发短信，而妈妈想到的确是摆供品的盘子还不够干净，要刷一刷，下午买回来的牛肉要放到冰箱里……等我已经玩手机玩的头昏眼花，百无聊赖时，我看见却是依然忙碌的妈妈，我觉得妈妈实在应该停下歇歇了。

“妈，你就不能停下来歇一会吗，一会都没有闲着呢”

“你玩你的去呗，我还有……没有弄完”

然后是为一大家子人做热腾腾的年夜饭，摆供品。准备好这些，新年钟声差不多也该响起了。后半夜，妈妈陪着我们去街上逛逛，或是在我们打麻将时做填补不够的人，然后临睡前问问我们饿不饿……

 前几年我发现自己是个多愁善感、伤感离别的人。每当李谷一的《难忘今宵》响起，我更多的想到的是曲终人散，繁华落尽的落寞。如今，比这落寞更多的感受是好奇与感恩。好奇我以后为人妇、母，是不是真的会像妈妈一样毫无保留，却又深沉热烈的默默爱着整个家，无怨无求；感恩无论风雨飘摇，严寒酷暑妈妈一直都在原地默默守护，那么暖，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