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班,从郊外还家,路上拥塞的全是“探亲”的车辆,我的每一步都走得辛苦。
今日,我亦将成为其中的一份子,汇入滚滚还乡的人流。
它算是人类又一次浩瀚的迁徙,不是向生,而是赴“死”。但眼中,毫无悲情。
手中娇艳的花朵,脸上洋溢的笑容,倒适时地应了春景。
我希望是内心的归祭,并非怕背上数典忘祖的骂名。
每一次还乡,我的心里反添一分凝重,故乡变得越来越不是我记忆的故乡了。
我熟悉的密集的村庄,失却了鸡鸣狗吠、人音扰攘。三两缕失魂落魄的炊烟,向我反复诉说着故乡的荒凉。
故乡,是真的到了迟暮。
一两张,也仅仅一两张我似曾熟识的、满是褶皱的脸,衬着斑驳的墙皮和如血的残阳。
年少时我爬上爬下的那一棵老树,糊涂得只凌乱地发了几片叶子,开不出一朵小花。
曾经能吹乱我的头发、掀掉屋顶瓦片的那一股子风,再也吹不动一根柔弱的草茎。
故乡许是失忆了,它再也叫不出我的名字。
朝南开的那一扇扇我熟悉的木门,只依稀出现老人的身影。
一条形单影只的老狗,拐过一条又一条寂寥的小巷。
老树、老人与老狗,彼此相依相伴,他们是整个村庄苟延残喘的证据。
而村外向阳的山坡上,且年胜一年的繁盛和喧腾,到处是认祖归宗的人群。
那涌向山坡的人群,似乎在“子能养而亲能待”的年月,鲜有进出朝南开的木门。
我只是疑惑,那些浩荡赴“死”的人群,能坦然弥补心中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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