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出你的名字

作者: 女夭彦页 | 来源:发表于2020-06-26 21:16 被阅读0次

    我最终还是没能知道你的名字。

    2020.6.25,我收到了一封意料之外的律师函,我对此一无所知,而我必须面临有抉择是,我必须变卖我的房产,否则,无法解决当前的危机。

    我真不适合和钱打交道,我只在意一杯痛快淋漓的酒。

    可,这又算什么?我本来是个农民,本来,我就甚少住进城市里的那个“家”,房子卖了,我依然是一个农民。

    江南的夏季雨水充沛着,在一片绿花带的落叶间,我又一次见到了你。

    我停下脚步,这样的偶遇不多得,再忙碌,我也必须花一点时间,探究和我无关的轮回。

    这两棵菌菇很壮实,江南以平原为主,基本没什么山丘,人口又众多,有限的土地都被耕种,所以野生的菌菇很少见,足够让土著们惊奇。

    上一次见到你,似乎是稍显遥远的事,那个冬天有点冷,支何线的绿化带里,一株不起眼的菌菇孤独地生长在铁锈红的水杉落叶之间,我从你身旁过,停车,掉头,俯身,用手机拍照,发朋友圈,最终,沒有人能确认你的名字。

    据说,野生蘑菇很危险,虞山上也有一种叫做“蕈”的野生菌,用以制作蕈油,作为面浇,价格不菲,名气很大,以致颜市人认为,没吃上一碗鲜美无比的蕈油面,就白来了颜市一回。

    我以前也提起过我听来的故事,宝岩一位捉菇老手,采了一辈子虞山野生松树蕈,最后还是因为误食有毒的蘑菇送了命。由此可见,蘑菇鲜美,吃它的风险很大。

    凡物都有双面,颜市可庄人大多听说过渔家小洪,特爱吃河鲀,为防中毒,一直备以芦根,吃得多了,一次大意失足中毒,待到知觉麻木再找芦根时终于来不及,送了性命。再内行,刀尖上添血,总会被刀伤。我当然沒到冒性命之险去吃一颗不知名蘑菇的痴迷程度,所以只是馋涎着观望,直至数天后它萎缩化成了泥。

    记忆没能走远,数年后我又见到你,芝溪枫塘村乡间小路的香樟树叶间。

    一些植物,在我们的后知后觉间恣意来去,包括你,在N年前的腐烂潮湿里生根成长,生成孢子,四散着飘浮,越过了N的田地,落在了枫塘,刻意着让我再次相遇。

    我也刻意着认定,这两棵菌菇,必定是我N年前看到的那一株的传承。

    是的,本来我就不应该还有这样的兴趣,当生活逼迫的我焦头烂额时,我该哀声叹气才对。

    这个雨季阴晴不定着,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植物生发着,各种昆虫作物借着水与温度疯狂地跳舞,我可以选择无视,继续忧心仲仲地走完回家的路。

    我也可以饶有兴致地俯身,忘却俗世里的纷争,为你静默的生长暗暗喝采。

    把你的照片四处分发,最后,我还是没得到答案,江南人,终究难得一见野生的菌菇。

    我知道了答案又怎样?如果你是无毒的,我真的会把你采摘、煮一碗鲜美绝伦的汤吗?就像虞山上昙花一现的松树蕈。

    我不敢确定,这个无常的世界,这个变幻的天空,除了路过,我还能做什么?

    一朵桃花欢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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