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是高墙,狭窄巷子通往顶端。顶头右拐有小道通向大沙坪。晌午的阳光骑在院墙上,像个不愿念经的和尚懒懒地望着远方,几片悔青了的树叶唠叨着地面上的龌龊,担心被脚步或车轮碾压。安静要死的时候定是喧嚣跑来送葬。
院里南端老屋敞着门,绿布门帘与鬼头鬼脑的擦地风纠缠不清,聚了散了聚了散了不停摇摆。厨房倒水声,沙沙脚步声,有人走进里屋,轻声说话:把这片药吃了,好好睡一觉。醒来也别闹着找我。哗地声响,桌上积木搭起的牌楼倒塌了。大院北角空地上,有个女孩嘴里含着棒棒糖坐在秋千上咯咯地笑,一只红蜻蜓落在绳头上一动不动,等着女孩笑过之后的下个笑声。
星星是我凝望苍穹击穿的洞。洞里有座城堡,没落王子因没落而抛弃少女,渔夫平静地划着小船游往平静的远方,徒步者步入人迹罕见旷野,端起石化海螺放在耳畔。呻吟,哭泣,欢叫,怒吼,以及鸽哨悠扬地飞翔在蓝天白云间。虫虫在海螺里大声说:你就这样病着,我养你一辈子。我连忙扔掉海螺四周张望,发现不远处虫虫双手托着 乳 房,朝我灿烂地微笑。大沙坪41号院红门打开,穿着碎花长裙的女人引路出来,身后跟着几辆三轮车,车上驮着几只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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