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王宁子
早烧不出门,晚烧晒死人。这是我们当地一句谚语。意思是早上火烧云,天气要么不好,要么下雨,晚上火烧云,第二天肯定是好天气。
儿时,老婆婆哄孙孙,要么抱着,要么背着,孙孙要是耍脾气,一片云一片树叶一只小鸟,会被老婆婆们唱出绵绵的催眠曲,什么“月亮夜,开白花,有个女儿给谁家……”什么“嘎嘎叶,嘎嘎蹦,咱俩翻个牛犊拱……”什么“金蹄蹄,银爪爪,嘛得儿回家蛮打他……”
耳濡目染,在老婆婆们各种各样的民谣中,记得最牢的莫过关于天气的民谣———云向东,一股风,云向南,水淹船;云向西,水淹鸡;云向北,两盒秃娃晒大麦。那时候,我们一帮小伙伴站在戏楼上,看着天空中飘逸的云朵,大声唱着喊着,唱最后一句时,不约而同将手指向对方,然后在戏楼上笑得直不起腰。
儿时的快乐很简单,在没有笑点的民谣中找乐趣莫过于最后那句,随着时间,也在口口相传的民谣中领悟,那些比天气预报还要准确的谚语,它来自天地间,来自大自然,它是劳动人民的经验与智慧。
如今,那些唱着民谣哄孙孙的老一辈已长眠于郿坞岭下,哄孙孙的法宝已不再是脍炙人口的民谣。在仲夏的清晨,望着那片火烧云,曾经数不清的民谣和谚语已经记不起几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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