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4
1610
一辆红色的出租车顶灯也没有开,呼啸着从街道上开过来,转弯的时候也没有减速,听见轮胎快速滴从路面上驰过,发出急促的叫声,激起满地的灰尘。车子刚刚停稳,就看见一个卷发妇女从车上下来,她胖胖的身材,顶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一卷一卷的披在头上。她从车上下来,先看了看前后,然后低着头匆匆滴沿着墙根进了院子,从假山那里过去,向一条甬道过去,甬道上的门虚掩着,她径直走了进去。而这个时候,黄保安正好没有在院子里。他拿着一个破旧的扫帚去假山后面的那个垃圾桶倒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里是半袋子的烟头和碎纸,有的烟头还有半匝长,从烟卷的档次来看,不是一般人所能消费起的,“看来,乡长同志又熬夜了!”
他掩着鼻子,把袋子扔到一个外边脏兮兮的桶里,跑到门口的水龙头那里洗了手,看了看身后院子,这栋灰色的小楼还是70年代的风格,三层砖木结构,楼顶还是起脊的小瓦,窗户玻璃也是朦朦胧胧滴仿佛有一层灰。
1611
直至廖丽丽从院子里出来,她低着头,靠着路边的树匆匆的走,路灯投下的影子穿过树枝,稀稀疏疏滴散落在路面上,路灯下有一个人弓着腰,他的背影有点长,从背后看去,和自己的父亲有点像,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她渐渐地原谅了他,渐渐地接受了命运,开始和父亲给她寻找的男人有了言语。
她的命有点苦,她出生在后山一个偏僻的村子里,因为家里姊妹们多,不到20岁就被父亲嫁到山下一个有钱的人家里,有钱是有钱,只不过嫁的那个男人是个残疾。父亲收了人家5000块钱以后就同意了这门亲事,直到结婚那一天她才看见她“老公”的模样,前几次都是看着照片里的人,她有点不乐意,可是,父亲抑郁的表情让她低下了头。父亲说“姑爷”的脚崴了,等她嫁过去那一天,看见那个头上插着柏枝的男人坐在一个凳子上,凳子四周围着一块红色的帷布,他坐在那里手里还捏着一把柏树枝。
1612
等亲戚散去,顽皮的儿童从洞房的桌子上抓了一把糖飞快滴跑出去,男人也从客厅移到了卧室,但是,当最终男人露出那长短不齐的两条腿时 ,她惊呆了 ,她合衣躺在床上想了一夜 ,想到了悔婚,可是,她始终没有胆量去行动。
有一天,她去镇上闲逛,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再有两天就是端午节了,她想着做点竹叶粽子给父亲尝尝鲜。在街道的尽头,可能是尽头了,到这个时候,她也不再怨恨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男人了,她尝试着去接受,可是,在她把粽子馅配好,还没有开始做,在门口就看见兄弟了,家里来人报丧说父亲刚刚去世,“一个硬朗的人,突然之间就去了!”她想不通。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