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人类文明的全新视角——《天生的烦恼》读后
《天生的烦恼》讲述的是,人类现在仍然在不断进化,进化不仅造成了种族之间的区别,还影响了社会体制的演变,甚至改变了人类文明和历史的进程。这是一本关于人类进化知识的科普书,作者从基因学的角度解释了人种问题,进一步解构了进化和社会体制、历史现象之间的关系,提供了研究人类文明的全新视角。作者尼古拉斯·韦德,曾担任《自然》杂志副主编,《科学》杂志记者,《纽约时报》编辑记者。
人类进化有没有造成种族间的内在差异?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生物物种在自然选择的压力下,会通过遗传来筛选基因,如果有个生物突变出了更适应环境的基因,那它的后代就能更好地生存下去。学界有一种观点:人类的进化在几千年前就停止了。现在人类的几个主要种族,虽然有一些生物特征上的差别,比如皮肤和毛发的颜色,但这些差别在文明开始前就已经固化了。而且几千年的时间虽然很长,但放在进化的层面来说,还是太短暂了。所以这个观点认为,不同种族在行为习惯上的不同,完全是由于文化的不同导致的。
这种观点其实是在自欺欺人,违背了科学精神。学者们之所以不愿意承认进化在持续,是因为生物进化程度必然会有地域性的差异。如果说人类进化没间断,就等于承认,不同民族进化的程度不一样。科学研究发现,人类的进化明显就是没有中断的,而且进化速度可以很快。现在非洲裔美国人的祖先,是在16世纪到达美国的,但只经过了几代人的繁衍,他们的基因就适应了美国的环境。
进化影响了不同民族的智商发育。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犹太人,这个民族虽然人口很少,却产生了许多诺贝尔奖得主和杰出的人才。智商测试发现,德系犹太人的平均智商是全球最高的,每一千个犹太人里,就有23个人的智商在140以上,这个比例是全球平均水平的6倍。历史上,犹太人流落到欧洲后,普遍受到歧视,很难进入上流社会,所以逐渐形成了从事贸易行业的传统。那些智商低下、不愿意读书识字的犹太人,一代又一代地从社会中剔除出去,只用了五百年时间,大概20代人的进化,德系犹太人的平均智商,就比当地欧洲人高出了16分。
对一个种族的成就而言,基因虽然会造成一定影响,但远不是决定性的因素。犹太社会并不比欧洲更先进,在文明的影响力上更是差得远。相反,我们对人类进化的研究越全面深入,就越能发现优势基因和缺陷基因时刻并存。并没有一个种族,能在任何环境下都保持所谓绝对的进化优势,所以,研究种族之间的进化差别,不仅不会助长种族主义,反而有助于破除种族主义的伪科学。从基因的角度看,人类不仅一直在进化,而且的的确确表现出了种族差异。这些差异不仅来自于我们生存的自然环境,也来自我们面临的社会环境,这是人类进化和动物进化最大的区别。
遗传和进化影响着社会体制的演进。人类的遗传和进化,不仅有生物属性,也包含了社会属性,基因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社会体制的演进。因为从本质上讲,形成社会体制的根源,是人类本能的社会行为。比如开展商业贸易,不管是简单的以物易物,还是复杂一点的债务抵押,出发点都是人类“交换互利”的本能。如果纵向比较就会发现,我们和自己的祖先,在本能的社会行为上其实有了很大的变化。
第一种变化是暴力倾向的减弱。越是在先进的社会,人们越需要学会和平共处,一起从事生产和生活,而不是好勇斗狠。第二种变化是合作意识,社会越先进,人们的合作意识越强。第三种变化是“信任半径”,也就是对陌生人的信任范围,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的信任半径越来越大了。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更乐意和陌生人交朋友,这样就能在更大的范围里劳动和生活。
工业革命史中蕴藏的遗传奥秘。工业革命发生在近代并不是偶然,而是人类进化到一定程度时的产物。一个国家要想进入工业社会,先要完成两个转变。这个国家的体制,必须先从部落社会升级到封建社会;这个国家的人民,要能克服人类本能里的那些暴力、短视和冲动的倾向,成为合格的劳动者。要达到这个标准,得靠进化。
人的进化是个特别漫长的过程,贯穿了工业革命发生前,人类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促成劳动者不断进化的压力,其实来自于饥饿。历史上,即使是比较富裕的欧洲人和中国人,其实一直都挣扎在温饱线上。这就是导致人口增减循环的“马尔萨斯陷阱”。经过几十代人的循环,后来的农民和他们的祖先相比,开始表现得完全不一样,我们可以说,他们进化出了工业革命所需要的、合格劳动者的一些必备素质。
首先是暴力性减少。人类的性情在进化中不断地缓和,在过去的20世纪,人类因为战争造成的死亡率达到了历史新低,而这期间还包括了2次世界大战。在两千年前,这个死亡率是现在的5倍。其次是学习能力变强。在16世纪到18世纪这两百年间,英国男性的文盲率从7成降到了4成,和犹太人一样。最重要的是习惯“延迟满足”。指的是一个人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拒绝了眼前的享受,也就是“先吃苦,后享福”。
经过“马尔萨斯陷阱”一千多年的残酷洗礼,英国人逐渐从粗暴的农民,进化成了现代劳动力。中国农民也完整地经历了这个过程,在基因上也具备了孕育工业革命的条件,为什么工业革命没在中国首先爆发?
首先是地缘环境。自从10世纪以后,欧洲文明的核心区域,就没受到过外来入侵的威胁。所以,欧洲人对大一统的帝国其实没有特别的需求,各个小国家相对独立地斗争和发展,和中国战国时代一样,逐渐促成了科学文化的复兴。但中华文明始终都处在游牧民族的威胁之下,需要强大的帝国来保证文明延续。这样做的负面影响,就是压抑的集权统治。如果有人敢挑战权威,提出创新意见,大概率都会被皇帝铲除掉。这导致学术发展缺乏宽松的环境,最终被西方甩在了后面。
其次是社会行为。欧洲人进入上层社会的主要方式,是开展商业贸易和探险活动,经过阶层的流动进化,冒险和创新的基因越来越普遍。但中国封建王朝重农抑商,参加科举考试就是进入上层社会的主要通道。在八股取士制度下,筛选出来的都是记忆力好、智商高但忠心耿耿的人,一代代传承下来,整个中国社会就越来越保守,科学技术的发展缺少空间,遗憾地丢掉了进入现代社会的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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