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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去世两周年后,我才鼓起勇气回忆

母亲去世两周年后,我才鼓起勇气回忆

作者: 圆圆圆的椭子记 | 来源:发表于2019-04-19 22:46 被阅读0次

    (1)如今的我越来越像年轻时的母亲

    今天看到一篇文章,那是根据高圆圆怀孕的热点,一个小编扒出明星演绎之路上的一些事。

    高圆圆的母亲去世后,她越发觉得她越像她妈妈了。

    我又何尝不是?母亲在世时,曾经一起长大的、又好几年不见的邻居小哥哥也说过,圆圆,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那时候我强力反驳,因为我觉得我跟我妈妈长得不一样,我比她好看。

    但真的等她离开后,我才发现,我每天都能在自己身上发现妈妈的影子,有时候会觉得像她,而感到特别开心,有时又特别难过。

    就像现在写这篇文章,因为极其相似的感性,回忆起她来,可能要哭着写完这篇杂记了。


    (2)母亲的突然离世

    两年前清明节前夕,我那时候还在重庆富士康工作,想着母亲有心脏病,潜意识里想让母亲上重庆来玩几天,因为她都没到过重庆。那时我自以为是地认为,我对母亲还算过得去。因为想着母亲可能真的像她所说,活不了几年了,所以想让母亲出来看看,母亲也欢快地答应了,清明节就上重庆来玩,来看看繁华的城市。

    可上天就是这么捉弄一个如何和蔼可亲的母亲。给妈妈打电话的那天,晚上十点,父亲打电话给我,语气表现得很平和,说:圆圆,你妈妈走了。

    那句话,是父亲给我说过最理性的话。后来,父亲语气还很平和地通知了所有的亲戚。

    父亲比我想象中的坚强,虽然现在他时不时像苏大强一样作!

    直到现在,我依旧说不出我那时的状态,我没有哭,我哭不出来。

    直到我在动车站的候车厅,我是哭了,哭得很厉害,就跟现在写文时的状态一样。

    回到家,我依旧没有看到母亲最后一眼。我也知道,其实我是不想看的,我情愿看我给母亲拍的照片。

    所以,母亲的遗像,一直都是用的,过年佳节我给母亲拍的喜庆照,照片里她穿着我给她买的大红棉衣,很适合她,很慈祥,很温暖。

    可是,当所有邻居和亲戚觉得,我回家看到母亲躺在棺材里的那一刻,一定会崩溃得撕声大哭。

    但是我又一次让自己失望,让亲朋好友失望了。我跪在母亲的棺材前,就像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烧着纸钱,但是没有那种给陌生人送纸钱的恐惧感和阴森感。

    距离母亲下葬还有四个夜晚,我们作为子女和晚辈的需要守夜,在我守夜的那两天,我坐在棺材旁,试着跟母亲对话,就像她还活着一样,哭的时候也有吧,但都是默默地一个人哭。边哭边想着,母亲这么突然地去世,是不是我造成的。

    其实在母亲去世的这件事上,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因为在她得知有心脏病的那五年里,我一直都很马虎地看待心脏病这件事。因为我始终偏执的认为这种病是慢性病,不会像百度上说得那样,是一种稍不注意就特别突然的病。只要吃药控制,便不会有事。

    就像陪母亲最后住院的那次,我其实背着母亲,去问过她的主治医生。医生说,一定要准时吃药,但没有给我说话要做手术之类的话。那时的我,也不希望医生从嘴里说出:孩子,你妈妈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

    我了解过,做心脏搭桥手术起码20万起,可那时候家里没那么多钱啊。如果那个主治医生给我说要做手术并一再坚持说的话,刚毕业的我,会选择逃避这件事呢,还是硬着头皮让家里借款,我也背上债款呢?

    我说不准。

    母亲大夜的那晚,请了法师给母亲超度。超度的时候,我想这样有用吗?母亲真的能超度去到天堂吗?暂且相信吧,或许真有这个国度呢。

    所以我跟在法师的后面转来转去,跪下起身,不断往复。眼看母亲就要出殡了,我似乎有点意识到,母亲真的就要离开家里,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山头,以后的日子都要这样过下去。

    直到母亲下葬的那刻,我才真正地哭出来了。我真的很心疼母亲,她竟然要在我小时候最害怕的地方安眠。

    说来也奇怪,母亲下葬的地方,就是我小时候走路,最害怕路过的地方。那个地方在我家背后的山坡上,长满了细细的竹子,我总感觉哪里很阴森,很恐怖。每次路过那里,心都扑通扑通地跳。

    现在好了,母亲竟要长眠于此。曾经最害怕的地方,如今竟成了最思念的地方。


    (3)原以为远方是归途

    后来,给母亲办完丧事,父亲随哥哥去到广州生活。

    我回到重庆,也准备离职去往广州,打算经常陪伴父亲。

    在离开重庆的前一周,也距离母亲去世一个月。我提着给母亲买的鲜花,轻轻走到母亲的墓碑前。对着坟墓说,妈妈,我回来了。

    记得跟母亲最接近的一次,是大二那年的妇女节,我鼓起勇气在电话里,对妈妈说,我爱您!但鲜花从来没买过。

    那天下午,我坐在母亲墓碑前的围栏上,顺着母亲坟前的视线,眺望前方的青山绿植,涓涓细流。边哭,边想着:母亲在这里应该也挺好,也没想象中那么凄凉。

    但终归是凄凉的,尤其在入夜后,周围漆黑一片,她肯定也害怕极了吧。

    后来,我一直在广州待了整整两年。

    原以为远方的距离,能冲淡这种寂静的悲伤。

    但心似乎并没想象中那么自然更替,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母亲的思念和愧疚越发严重。

    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个时间点会想起母亲,可能是电视剧的情节,电影的感动片段,身边人与家人通话……都能成为泪点的催化剂。

    或许说不管时间怎么流逝,心中对母亲的愧疚依旧不能少一点。


    (4)曾经的两次生病,最担心的还是母亲

    任劳任怨的母亲,很善良,对她的子女都特别慈爱。宁可自己苦一辈子,也不愿我们吃太多苦。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她都会想办法解决掉,也坚决不让我们跟着吃生活的苦。

    母亲是害怕我生病的。

    小学的时候,我家应该也算村里的有钱人家吧。毕竟靠着父母亲的勤劳,开了两个砖窑,做着小本生意。小学前,我也不知有没有近过城,应该是进过的吧,好像母亲还带我做过人工手拉面包车。

    但意识中最清晰的那次,还是因为我脖子上长了一个包,那可吓坏了父母。母亲带着我坐车去县城,先从银行取了1000块钱,就为了给我看病。当时的1000块,我觉得真是太大的数目了,应该能做好多好多事了吧。

    其实我是一点不担心我身体有什么毛病的,果然不出所料,只是正常的淋巴结。医生说开点药吃就好了,这下我能感觉到母亲是惊喜而兴奋的。后来竟高兴到,给我买了好多好多好的零食,还直接拿了500块现金给我花。

    作为标准的90后,小学生手里能有5块钱,都是值得得瑟的一件事,更可况是500块呢。

    后来,我如愿考进了县中学的尖子班,却并没有如愿考进心心念的211和985大学。我也没有复读,母亲反而觉得现在的学校也还不错,依旧是她的骄傲。

    但身体上的毛病又出现了,大二时候,在一次洗澡中,我触摸到我胸部有两个肿块。那时我是害怕的。

    因为互联网信息的发达,以及女孩子青春期的敏感,我想这会不会肿瘤呢?我赶紧把这事给母亲说了。

    母在电话中说:圆圆,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去大医院检查检查,先看看医生怎么说,你回来老家的话,县城的医生也看不出什么来。你现在的知识比我们多,所以你自己要把握这个重要性。

    后来我去医院检查,大医院的医生看了报告,说我这个是乳腺纤维瘤,需要做x手术切掉。我把医生的话当成权威,心想应该是正确的。给母亲说明情况后,母亲往我卡里打了2万块钱,让我找室友陪我一起去做手术。

    好在这场手术很顺利,手术费加上药费不到8000元。剩下的1万2我打回到母亲的账户,但母亲只收了5000元,剩下的说留给我好好养身体。虽然后来我也并没胡乱花费,给自己买了两三套新衣服便罢。

    后来,随着对事物有了辨别,才知道那时候花了母亲的多少冤枉钱!


    (5)珍惜所拥有的缘分

    如今想来,母亲对身体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对自己身体的关注。或许这就是无私奉献的爱吧,这种爱奉献到最后,就这么突然的离世。

    连离世都没给我们子女,造成经济上的困扰。

    但我得花多少年的时间,才能理解到这种爱的无私啊。

    可能是一辈子吧。

    又或许一辈子都太短。

    现在,也终于理解到“趁时光未老,趁父母健在,好好孝顺父母,关心父母。”的真正含义了。

    所以,亲爱的父亲,余生里,我陪你一直走。

    亲爱的母亲,余生里,你是我忆不断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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