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里的怀念

作者: 草木识小 | 来源:发表于2021-04-21 22:50 被阅读0次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我的祖国》这首歌对我有着特别的意义,我喜欢它朴实真挚的歌词和美好动人的画面,还有它委婉动听且激情澎湃的旋律。但最重要的,是我曾为一个即将离世的长辈唱过这首歌。

    那时大概1989年,我上初二,我的老奶奶(即我爸的奶奶)病重。老奶奶一生善良、待人宽厚,临走前有什么愿望或要求,我二爷(爷爷的弟弟)二奶和我爸我妈更是尽力满足。比如她偶尔提起豌豆糕,我妈忙趁隔壁村儿赶集时买回给她尝鲜。

    我和妈一起去看望老奶奶,看到她日渐瘦弱病重,心中很是伤感悲凉,总想为她做点儿什么。当时初中音乐课上学了《我的祖国》这首经典老歌,我便主动提出为老奶奶唱歌。

    那是80年代,村里人不善用言词表达感情,更不用说唱歌了,何况是14岁少言寡语、性格内向的我,竟然主动提出为病重的老奶唱歌,长辈们都颇感意外。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 我认真且充满感情地唱完了这首歌,亲人们都静静地听着。老奶奶已经说不出话,她只是眼中含泪,一直微微地笑着望住我,我能看出她心里的安慰和满足。后来妈妈还对我说,她以前都没听过我唱歌。

    其实我和老奶的接触并不多,我更熟悉和亲近的是我的老爷爷(即我爸的爷爷)。我老爷爷和老奶奶生命中最后几年,是被我爷爷和二爷分开养老的。二爷二奶照顾老奶比较孝顺,老奶有了糖果糕点时,常悄悄拿给老爷爷吃。

    老爷爷一个人住在村西老宅,我去他那里玩时,他便会摸摸索索地拿出自己舍不得吃的好东西,笑眯眯地看我吃完。至今我还记得老爷爷那破旧的土墙老屋、床前昏暗的煤油灯和他满是皱纹的亲切的笑脸。

    遗憾的是,我上小学二年级时老爷就去世了。不知是年龄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对于老爷最后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印象,更不用说陪伴他最后的时光,或者拉住他的手和他说说话,或为他做点什么了。

    老爷爷下葬那天,家里人并未让我送他最后一程。那天我在村里的小学校上课,听着渐去渐远的哀乐和唢呐声,想到再也见不到疼爱我的老爷,不禁泪流满面、悲痛难抑。

    我想念老爷,可那四五年中,好像也只梦见过他一次。因此老奶临走时,我特别想让她知道我对她的孝心和敬爱,希望明白了这份心意她可以安心地一路走好;同时,这首歌更寄托着我对去世多年的老爷爷深深的眷恋和怀念。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老爷老奶,我又给你们唱歌了,你们在天堂还好么?一定早已重逢,相聚相守过上好日子了吧?

    唱一首歌,怀念我的老爷爷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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