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正如我的心情一样,因为昨天一晚上没睡,我已经感到心力交瘁了,我已经睁不开眼睛,那些声音一直还在,我只能放着科恩的歌缓解,我感到焦躁不安,好像世界已经离我越来越远,我甚至不知道怎么跟眼前的人说话,或者以一种故作深沉的方式,不知道如何放松,那些东西来的太慢了。这个人,那个人,眼前的人,到处都是人,好像我并不能把握那些人,我站的很直希望他们能够看着我,关注我,可是他们没有,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他们有工作,不像你,无所事事。
去了药店两次,我带着某种威严者的口气问药店店员有没有婴儿用的发烧药,我感到自己说话断断续续,没有完全把一口气说下去,感觉到后半段明显的力气不足,那是自己扮演角色的失败。但是不要紧,这个店员领会了我的需要,她领我到货架前,从最上格的地方只给我看,就是这些。我顺手拿了几盒,不管怎么样,问了价钱,下意识付了钱,提了一个大的白色塑料袋回家。袋子很大,很薄,足够用来作垃圾袋使用。
外面天已经黑了,路上还是那么多人,傍边那家螺蛳粉店把它原来的卷帘撤掉了,能够清晰的看见里面吃饭的人,零星不多,他们趴在碗里面,吃的津津有味。
路上大部分人已经穿了羽绒服,我还看见那家卖移动卡的店老板再跟一个女人吃饭,想到他的朋友圈里之前还写过,过年没钱回家是最痛苦的......这个陌生的女人像他的客户,他们互相聊天似乎很开心,让那些回家的痛苦见鬼去吧。
这个店我以前去过几次,他很喜欢跟各种人聊天吹水,在那里总有几个无所事事的农民工兄弟趴在他的货柜前一搭没一搭的发点工作的牢骚。他好像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那些人说完了也当没事似的走了。
这家店生意一点也不好,一天到晚也没几个人。我知道,他更多的生意来自美团买菜,店面左边地面堆满了沉积了几天送来的货。每次别人取货,他都让那些人在一张纸上签字,他会偶尔弄错,然后把那些弄错的钱退给他们,或者多送一点东西给他们,他并不在意这些。
本来,如果天气不这么冷的话,在我住的巷子口会坐满人,都在那里聊天。有些说话中富有某种激烈见解的人会大发政治言论,沉浸在把自己当成领袖的时刻。那些不说话的就听他们说,偶尔笑笑,不做评论,也会点点头表示赞同,或跟着他的节奏说点xxx之类的情绪化......还有些什么都不管的,他们只是图人多热闹,坐在一旁玩手机,看抖音,他们都把声音开的很大,生怕把人不知道他有一台高声音分贝的手机。这里还有下棋的,他们拿一盘黑乎乎充满污渍的棋盘在那里挥舞手指,外面围满了军师,指点江山,大吐唾沫星子......
这些都是以前的事,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匆匆从他们傍边走过,背着一只书包,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这个人是做什么呢?难道是学生吗?他们是不是会这么想不得而知。不过,自从封控到现在解封放开,加上冬天突如其来,外面变得沉默起来,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在外面等外卖,那里本来一直开张的餐饮店也关门了,留下招租的封条。
路上的人已经把口罩戴严实了。不像以前,每次下地铁,大家都甩掉那些象征性的形式,把口罩收到口袋,或者只是意思一下把口罩耷拉在脸上露出自己的鼻孔....大家都害怕,想象那些病毒就在眼前,随时可能中招,不管轻重,都得在家休息几天,几天没有工资,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走进了那家便利超市,买了牙膏以及早上吃的面包,在微信滴答一声支付成功的声音之后,我就回到那个洞穴一般的居室了,我写下了这个街道的文字,以及刚刚买药的事情,那些事情一闪而过,当我在写的时候,一切都丰富起来,它们像树枝一样一直在生长,当我写的时候它随我的感触一直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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