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印象,于我而言似乎是因比较而深刻的。之所以蓦然回首,大约是有所感触,不由得让人回忆起来。回忆者如丝线,只因人物众多,于是就择其特征鲜明,令人回想起来倍感温暖者用回忆的丝线把他(她)们串连起来。虽说年代业已久远,但他(她)们的光辉形象却不因岁月的打磨而黯然失色。
她是小学的历史老师,二十左右岁,圆鼓鼓,胖乎乎的一位女子。她时常面带微笑,声音浑厚,有着家传的武功;曾亲见她的身手,浑圆的躯体丝毫不影响她的矫健。单手前空翻,反手倒空翻犹似“兔起鹘落”;也曾见识过她挥舞起来的“九节亮银鞭”,动作干净利落,令人望而生畏。从她和其他老师的谈话中第一次知道了曹操,大约是“倒履”迎许攸的那一个情节。之后有幸得到过她的一句赞许,至今感念于心。那时候的小学校园离家很近,女老师的家也不过是隔了几个村子。然而由于她的到来,给整个学校以及师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生机。
之后,她高升进入了乡里的一所中学。一年之后,我也如愿以偿考进了乡里的另一个初中,随即又认识了一些新的老师和同学。她姓梅,一张瓜子脸,长头发的语文老师,兼带班主任。虽说姓梅,名字也极富有诗情画意,但她中气十足,说起话来“如雷贯耳”;由于她时常“披头散发”,且音质雄浑,以致让人和当时热播的影视剧《射雕英雄传》生发出联想,一度称其为“梅超风”。这实在不是一个礼貌而又友好的称谓,更何况她对我的小文字赞赏有加,为我打开了文字这扇奇妙的大门呢。历经一番春夏秋冬,原来的班集体打乱重组,于是就又顺理成章地升到了初二。梅先生则继续她“迎来送往”的“老事业”——原地坚守,迎接另一批新面孔。
她无疑是一位雷厉风行的英语老师。瘦瘦的面庞,尖尖的下颏;个子不算低,只是上半身稍微有些自然的前倾;她似乎“有史以来”都是严肃的,脸上从不见丝毫的笑意,但她教学又是极其认真的,以致会时常被班级的“调皮捣蛋鬼们”气得直掉眼泪。但她又是极坚强的,个人的情绪从来也不会影响教学的质量。由于当时自己的英语成绩不明所以地下滑,而且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她曾建议让我放弃星期天的休息,为我补课。可笑的是我却不以为意,很是怪她多事,婉拒了。但她并不生气,仍旧一如既往地“有问必答”,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很是让人感动,以致对调皮捣蛋,把她气哭的同学们都开始深恶痛绝了。
时光如水,总是不动声色地流淌。我升入了高中,曾经的英语老师何处何从已无从知晓,似乎也没有想着去知晓。人心之凉薄,一至如斯!
这也是一个女老师。教我们语文,兼班主任。她有绝佳的气质,昂扬的姿态,充满着自信;走起路来,小皮鞋敲击着地面,极富有节奏感,更不缺少韵律美;只是肤色偏黑,这大概是上帝的嫉妒,或者是为了减少其他女子对他“情有独钟”以致偏爱的非议。但尽管如此,那一双乌溜溜、精气神十足的大眼睛击败了所有的羡慕和觊觎。她就是她,独一无二,自信而又凛然不可侵犯的女教师!这又让人很恍惚,昔日小学里那位身手敏捷的历史老师在脑海中浮现。然而终究是不同的,往日的是长发,如今的是短发;曾经的英语老师也出现了,但仍旧各异,她的自信里有不易觉察的微笑,一种纯真而又灵动的微笑。我向她借阅过书,更曾在她的早读课上正大光明地翻阅着《红楼梦》,而她只是轻轻地走过,笑而不语。自然也得到过她的夸奖,甚至拿我考试前曾悠闲地翻阅课外书“说事儿”。在某一个时刻里我是自豪的,但在某一个时刻里的某个节点上,却又有着难以言明的羞愧。如果不是她的“纵容”,我的成绩或许可以更出色些。
一帧帧,一页页,如影,如书;一段段,一片片,似梦,似幻。但它们都是曾经的真实,若光,若流,在某一个不经意的刹那——若光,明亮了我的胸怀,若流,滋润着我的心田。藉此蓦然回首之际,祝她(他)们如光,恒明!似流,永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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