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512,汶川地震十周年。
我还记得那年我初二,学校组织默哀仪式,校园里长长的笛声低鸣不止。
那天阳光很好,落在身上却是凉凉的。
操场上密密麻麻的一群人,连最调皮的学生在那十分钟内都很安静。
其实,我不知道那时我在想什么,由于事件发生的太快,我们除了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其他消息也难以了解到。
默哀的那几分钟,我想试图流几滴眼泪,好让我看起来不那么心硬一些。
但我失败了,我并没有流泪。也许,我们对于他人的痛觉总是迟钝一些,我并不想隐瞒这一点。直到我后来看到一个从头再来的片子,眼泪才稀里哗啦地流下来,那种足以令人窒息的心痛让我至今都不敢看第二遍那个视频。
生和死,总是人类不可触及的逆鳞。天灾人祸,而我们无法选择。
捐赠仪式的时候,我捐出了我手中全部的零花钱,把钱放入捐赠箱的那一刻,我脑中一片空白。他人对于我的意义,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重要过。
前几天看新京报关于夹缝男孩郑海洋的报道,文中最后一句话是这么写的: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遇难的同学们都长大了,还是当年的模样。
最大的悲剧,也许不是已经凝固的逝去,而是物是人非的现在。
时间的车轮还是滚滚而过,我现在已经研二。十年之后的今天,人们开始回首过去。
那一年,北京奥运,那一年,南方大雪,那一年,汶川地震。
那一年,我们大喜又大悲。
时光从来不会偏袒,也许北京奥运的胜景已经不在,但千千万万的残肢却还记录着过去。
关于死亡,有两种,第一种是身体死亡,这是生理上的,第二种是记忆死亡,当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也已经死亡,这才是真正的死亡。
从这个意义上讲,汶川地震中的人们永远不会死亡,因为我们不会忘记。
十年前,我曾站在操场上默哀,那时的我什么也不懂,一颗缺乏触觉的心只会被五花八门的具象所唤醒。
十年后,我在电脑前写下这行字,当年的女孩有了自己的思想,也许五花八门的具象也难以唤醒,但她心灵恒远,坚定不移,时刻准备伸出双手。
或许,我依然不够怜悯,因为我不曾立于断壁残垣中体会悲伤,我也没有资格去同情,因为我不曾坚强地对抗过天地的力量。
唯有敬佩,才是他们应得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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