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这是什么！”
伴随着几声稚嫩的尖叫声，原本围蹲在大树下看蚂蚁的小男孩们如被蜜蜂蜇了般一哄而散。
我走过去，原来是一只毛毛虫。
小东西身上黑灰黑灰的，毛茸茸的，在水泥地上爬来爬去，好像在寻找什么出口。
听我说是一只毛毛虫，男孩子们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挑动起来了。
每人找了一根短短的枯树枝，你拨拉一下，他轻轻点一下。一会儿用树枝诱导着它沿着树枝爬上爬下，一会儿又用树叶试着把它包起来，美名其曰“盖个被子”。
孩子们咯咯不断的笑声里夹杂着无比兴奋。
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真可怜，这么一只再普通不过的毛毛虫都玩得这么起劲。
被围观的毛毛虫有点害怕，当男孩子们将树枝接触到它的瞬间，出于本能，身子突然蜷缩成一团，猛的跳了一下，随后又将身体展开，没头没脑地想另寻出路，急急地似乎想逃离这几个“熊孩子”的魔掌。
孩子们被毛毛虫的这一动作吓了一跳，生怕跳到自己手上，尖叫着又跑到一边。但很快，又重新聚拢过来。
可怜的虫子，被折腾得灰头土脸，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另一些大孩子也被吸引过来。他们已经上小学，胆子大了很多。有人用手去拨弄这小东西，还有人嚷嚷着，我可以一脚踩死它。
原先的几个小孩不愿意了，急切地嚷嚷着：别弄死它，别弄死它！
可惜有点晚了。
经过几番折腾，毛毛虫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僵直的形状，就像深秋里掉落在地上的一截枯树枝，干瘪的没有一丁点绿色。
小孩子们用树叶把它卷起来，轻轻地放在灌木丛下的泥土上。暮春时节，灌木丛长出的新叶也被染成了暗绿。
一个孩子虔诚地将双手合十，微微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他家里一定有一位虔诚地老人，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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