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阴阳寒热病机
阴阳盛衰,是在疾病过程中出现的阴阳偏见衰的病理变化。寒热进退,也就是阴阳偏胜偏衰的体现。《灵枢.刺节真邪》说:“阳胜者则为热,阴胜者则为寒”。由于阴阳又是相互制约的,所以,热可因于阳胜,亦可由于阴虚;寒可因于阴胜,亦可由于阳虚。
《素问.调经论》指出:“阳虚则外寒,阴虚则内热,阳盛则外热,阴盛则内寒。”
所谓“阳虚则外寒”,《内经》本文是指寒邪侵犯人体,阻遏卫阳,产生外寒表证;后世推而论之,则谓人体阳气不足,卫阳虚弱,体表失去温煦,出现畏寒肢冷等虚寒证候。
“阴虚则内热”,其本义是指劳倦太过,损伤脾气,致使清阳不升,浊阴不降,谷气留而不行,郁久化热。李东垣所说的“气虚发热”,即属此类。后世推而广之,则泛指肺、胃、肝、肾等内脏之阴虚而不能制阳,水不济火,出现午后潮热、盗汗、口燥咽干、舌红苔少、脉 细数的虚热证候。
“阳盛则外热”,其本义仅指上焦不通,腠理闭塞,卫气郁遏而致的发热;后世推论则认为是泛指阳亢热盛证,包括一切实热证候。
“阴盛则内寒”,本指寒气积于胸中,损伤阳气出现的内寒证;后世则泛指一切脏腑之阴寒内盛证。对于经文的意义,虽然古今认识不尽相同,但它以阴阳为纲领来分析内外、寒热、虚实病机的方法,却给后世以极大的启发,并为中医学的八纲辩证形成了模式,奠定了基础。
3.邪正虚实病机
疾病的发展变化过程,始终贯穿着邪正双方的斗争。邪正斗争的盛衰反映在病理上,主要是虚实的变化。《素问.通评虚实论》说:“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凡邪气盛的便是实证,包括邪气亢盛,正气未衰,邪正相搏,表现出亢奋有余或壅滞不通的病证。
《素问.玉机真藏论》所述“脉盛、皮热、腹胀、前后不通、闷瞀”的五实证,即是其例。凡正气衰的便是虚证,主要指人体正气虚衰,邪气不盛,表现出虚弱不足为特点的证候。
比如《玉机真藏论》所说的“脉细、皮寒、气少、泄利前后、饮食不入”的五虚证,即是五脏精气虚衰的病证。
余如《灵枢.海论》所述四海有余、不足的病变;“气海有余,则气满胸中,悗息面赤;气海不足,则气少不足以言。血海有余,则常想其身大,怫然不知其所病;血海不足,亦常想其身小,狭然不知其所病。水谷之海有余,则腹满;水谷之海不足,则饥不受谷食;髓海有余,则轻劲多力,自过其度;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以及《素问.藏气法时论》所述五脏虚实的病理变化等,都阐明了邪正虚实病机。这些论述,对于临床虚实辨证,均有一定的实际指导作用。
4.气血营卫病机
《素问.调经论》说:“人之所有者,血与气耳。”血气的高和与否,直接关系到人体阴阳是否平衡。血气是维持人体生命的基本物质,两者贵在调和,如果血气不调和,则阴阳失调,百病由生。所以《素问.调经论》明确指出:“血气不和,百病乃变化而生。”人体的血气有喜温暖而恶寒冷的特点,寒冷可使血气凝涩而流行不畅;温暖可使滞涩的血气消散流行。即《调经论》所说:“血气者,喜温而恶寒,寒则泣不能流,温则消而去之。”在病理上,“寒则气收”,寒邪所伤则可导致血气凝滞,或为拘急、疼痛之病,或为癥积、痞块之证,此即“寒则泣不能流”之义。在治疗上,由于血气“温而恶寒”,因此去瘀破积多用温散、温通之法,如张仲景《金匮要略》提出用桂枝茯苓丸治疗女癥病;用温经汤治疗妇人半产后瘀血在少腹不去,皆寓“温则消而去之”之义。
营气与卫气,一阴一阳。营气营养脏腑,行于经脉之中;卫气温煦肌表,行于经脉之外,二者贵在调和。如果营卫失调,则可生许多病变。《素问.逆调论》作了举例:“营气虚则不仁,卫气虚则不用,营卫俱虚则不仁且不有。”营气虚则肌肤失去营养,可产生麻木不仁。卫气虚则肢体失去温煦,可导致四肢不能运动。如果营气与卫气俱虚,既不能营养肌肤,又不能温煦肢体,便可以出现肌肤麻木不仁兼肢体不能运动的病证。《素部.痹论》亦作了举例:“营卫之气亦令人痹乎?……逆其气则病,从其气则愈,不与风寒湿气合,故不为痹。”它指出,风寒湿邪伤人致痹的根本机制在于营卫之气失调。《灵枢.营卫生会》还提出了营卫失调直接影响精神、影响睡眠的机制:“壮者之气血盛,其肌肉枯,气道涩,五藏之气相搏,其营气衰少而卫气内伐,故昼不精,夜不瞑。”少壮之人的气血充盛,营卫的运行正常,因此白天精神清爽而晚上睡眠安宁。老弱之人的气血虚衰,营气不足卫所亦不足,营卫失调,因此白天精神不清爽而晚上睡眠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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