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邻居范新,逸雪一天一天地不安、烦躁起来,使得这个冬天感觉上也似乎比往年
冷了许多,蜷在温暖的家里,寒意也并没有减轻多少,本来寂静的家更多了一丝冷漠,这是在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
范新是逸雪老公的朋友,与逸雪不是熟,以往见面也只是点头笑一笑擦肩而过的交情。自从住到这个小区,这个单元,做了对门邻居,两家的交往便多了起来。范新与妻子有的时候会来借一个鸡蛋,或是借用一下打气筒之类的,一来二去的逸雪便也渐渐地与范 新熟络起来。逸雪老公在家的时候,范新也会携妻小坐,范新说话的声音很好听,男中音带点磁性,让逸雪经常不自觉地想起童自荣的声音,记得上学的时候,她便对这个声音迷恋着,甚至逃自习去看他配音的电视。所以范新和老公谈天说地的时候,她便会竖了耳朵听,偶尔他们会开些带荤味的玩笑,逸雪便会红了脸,别过头去,或借故走开,她不是个善于言谈更不是个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人。这样的场合对于她来说是不适宜的。
逸雪的老公是个大忙人,经常北京、郑州的出差在外,虽然逸雪不是个随便求人的人.可是有时候情况紧急,譬如水管坏了,门反锁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去麻烦范新。不过事后她总会设法去报答,送点自己蒸的馒头啊,烙的饼啊,再不就是把自己带儿子出去玩时挖的野菜送点给他家。一来二去的,两家关系也走得越来越近。
逸雪是个两点一线的人,单位又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女人,在和男人很少打交道的逸雪眼里,范新是个不错的男人,干净、整洁,还经常在家帮自己的老婆做家务,这些事情,逸雪的老公可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在偷偷地把他们在心底做了比较之后,逸雪暗暗地羡慕范新的老婆好福气。
最近一段时间,范新来的似乎更勤了一些,逸雪老公不在的时候,他也会有意无意地走进来聊一会儿,有时假装开玩笑的想抱一下逸雪,被逸雪不着痕迹地躲过了。他却若无其事的还照旧来得勤,偶尔还会假装无心地说起逸雪老公的一些风流韵事,这让逸雪的心里渐渐不安起来,逸雪本是个以家以老公为中心的人,对自己爱上一个经常出差在外不回家的人本就充满了担忧,范新的话更激起了她的疑虑与恐慌。她开始细细地回想老公的所作所为,开始注意起老公的一言一行,似乎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令她更加不安、更加烦躁起来。与老公之间便会无缘由地发起脾气,使起小性子来。这种没有根据的凭空的猜忌让逸雪坐立不安,左右为难,在一个本该温馨却以吵闹为主题的夜晚,老公以一句神经过敏收场扭转身不再搭理逸雪。
外面飞飞扬扬地飘着小雪,逸雪独自郁郁行走在人迹稀少的长街,飘舞的雪花与迎面而来的冷风让逸雪混乱的大脑感到一阵清新,细细地回想着这一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好象全都只是自已的多疑敏感而已,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来证明老公出轨,只是因为某些人的某些话,自已便开始了毫无根据的疑神疑鬼。新婚时老公对自己刚到新环境的不适应而表现的超耐心,超体贴,每次出差回家带给她的惊喜的礼物,自己生病时老公的紧张与呵护,每月那个时候老公端来的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在街上碰到酒鬼时老公的挺身而出·····,一幕幕地出现在逸雪的脑海里,她开始深深自责起来。责怪自已的幼稚无知,胡搅蛮缠,脚步在回忆的同时也早已不觉地改变了方向,家的温暖似乎已经远远地扑来包围并引诱着她加快了步伐,雪还在绵绵地飘着,一阵风过,每片雪花都在轻盈地飞舞着,有一层薄薄的银色已铺满脚下长街,逸雪也迈着如雪一样轻盈的步子走着。
转过草坪,快到家了,一阵低低的说话声从单元楼的拐角处传来,这让她有点意外也有点害怕,在这样的飘雪的夜晚居然还会有人像她一样在寒冷的室外,莫非也和她一样的伤情?或者是另有所图的盗贼?她不由地放慢放轻了脚步,再近一点,更令她吃惊,居然是她很熟悉的象童自荣的磁性的声音:“这么冷的天,他肯定不会回来了,要不,让我去你家吧?”一个女人撒娇的声音:“不行嘛,我今天特殊情况,不能的。”磁性的声音又响起:“特殊情况?哦,没事的,我不嫌你脏。”一阵嘻笑,逸雪一阵反胃,她低着头快步地走向自己家的方向,想起那天被她坚决拒绝的范新的那个拥抱,她暗自庆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几天来的不安与烦躁也终于随之呼了出去。心里一阵轻松,心情终于平静,逸雪轻轻地推开了自已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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