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走了。
她来的时候我淡定地同她来,不带喜悦欢乐,也没有欢迎;她在的时候我嫌弃她,和她拌嘴,没有盛情,亦没有款待;她走的时候,我心底里,有着重重的悲伤。
关键,这悲伤没有一个可以消融的角落。
自从走上一条远离家乡、背离至亲的路,去奔赴的便是内心的一次次撕裂,一头是生养的亲人,一头是孩子完整的家。
写到这,人们看到的故事是一个远嫁女子内心的感伤独白吧。
临走时,妹妹说,姐姐,我好想带你走啊。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的内心,仿佛回到了一个无人救赎的小姑娘。
可是,我又早已不是。
当夜里宝宝需要换尿不湿我需要他爸爸帮忙时,被他不耐烦地拒绝;当小肚鸡肠地倾诉自己和婆婆的不和,被不耐烦地怼回去;当天晚事多宝宝闹央求他为我打点水上楼洗涑,两次之后他不耐烦地下去,不耐烦地说“我就知道以后还要过很多这样的日子”,而我竟幻想和他相互打洗脚水会是一件浪漫幸福的事。
这些不耐烦,这些对幸福感应的不同频,让我确实很想逃离这里的生活。
想尽量往里送送她,但是知道自己的眼泪就要流下来,所以赶紧背过身走掉了。
眼泪和重重的悲伤落了一地,我好想好想有一个心疼我的怀抱、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渴望身边人陪伴、善意、深爱。这些,足以令我消融我想家的冲动,安于守住身边的岁月静好。
回到阁楼,房间里留下的是妹妹的宝宝和我的宝宝玩耍凌乱的玩具。细细收拾着,心里还有些伤怀。我的宝宝却没有我的这份失落,可能正是如同心理学说的,三岁以前的孩子不需要社交,只需要安全感。他可能不记得这三天小姐姐叫的最多的是“弟弟”,也不会因为没有人和他抢玩具了而有什么失落。
送别妹妹前天晚上,妹妹和我聊到了凌晨,我们聊到了各自的童年、事业感情,也有人性等等。她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和我说,而我很少开口倾诉。其实,一晃眼,我的小妹妹完全是个大人了。
人生,实苦;生命之路,望无畏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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