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里早已没了繁忙景象,外面看不到一个人。我回到宿舍,只有郭德云和庞二在。
“小平头和张老三呢?”我问刚醒的郭德云。
“他们今早走了。我要是不等你我也走了。”郭德云瞅了我一眼。
“嘿嘿。”我只能对郭德云歉意地笑笑,不过,郭德云也就那么一说,根本不会真的怪我。“这么办吧,今天喝酒的费用算我的。”
“操,我差你那点酒钱。”
“有能耐别喝。”我捶了他一拳说。
“那可不行。有酒不喝是罪过啊!”他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惹来我和庞二一顿大笑。
“对了,庞三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庞二问。
“明……”我连忙打断郭德云未说出来的话,“明天看看情况,要是没玩够就再玩一天两天的。怎么,庞三着急吗?”郭德云瞪了我一眼没说话。
“那我告诉他让他自己走吧。他本来打算和你们一起走,现在看还是算了吧。”
我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直接转移话题,“看样子混凝土是没打?”
“打个屁啊,一个人都没有了。”庞二略微有点生气地说。郭德云在旁边捂着嘴笑。
“那咱们出去玩吧。”我本来也想笑,只不过看庞二脸色不好,提议道。
“你两去吧。我等一会找老刘谈谈。”庞二挥了挥手说。
府前大街依旧那么繁华,而我和郭德云站在大街上却犯了难,去哪呢?这周围凡是能玩的地方基本都玩遍了。望着熙来攘往的人群突然发现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怎么也融入不进去。
“只有东边没去过了,干脆往东边走吧。”郭德云抬手东西南北一顿乱点,最后说。
反正我也没什么目的地,顺着他说走吧。出了府前大街,越往东越空旷。横竖交错的马路把盐碱地隔成一块块规则的正方形,唯独看不见楼。偶尔夹杂着几台抽油机在空旷的田野中孤独的耸立着。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看着连个人影都没有的空地,我和郭德云失望之余只能打道回府。兜兜转转的一大圈,再回到工地快中午了。在小卖店买酒喝酒的焊工看见我们俩,直喊。
“这次给完钱我也要回家了。”焊工的一句话让我们有点蒙,本来听惯了回家的我们已经对这两个字免疫了,但没想到焊工也要回家。
“你工资不是挺好的吗?难道有好活了?”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工资是不错,可工地弄到现在,谁还有心思干活。看不到前路,谁愿意闭着眼睛走?”
“对对对!干活不仅仅是为了挣钱,也得干个心情。再说,像你这样有手艺的人到哪不挣钱,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郭德云接着说。
“你们不知道,老板做得太差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走。”焊工不无叹息地说。
“怎么回事?”我有点明知故问。
“我急用钱,都跟他打过招呼了,可他还是给了我一点点。没办法我把电话都卖了。这种人只考虑自己,从来不考虑跟他的人。你说我还有什么信心跟他干下去。”
我和郭德云对视一眼没接话。焊工的事在预料之中,情理之外。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转移了话题问。
“再等几天看看吧,还有工资没结呢,不能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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