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转到婚礼部,朝九晚六,会比在花店更轻松。没想到,这只是平时。
一旦有婚礼举行,通宵达旦,随时候命,根本没有一刻属于自己的时间,更别提读写了。
大前天六点下班时间已过,还随着Q到广告公司打印宣传水牌,金甲批发市场购置彩色气球与画架。
八点匆匆扒了饭,又陪同着,送中秋花束给一家合作酒店的女老板。
这才赶往今天的主要目的地——新娘家,为她布置婚房。
好在新娘那边已经把大部分布置做好了。我们就只是在新房做了一个气球立柱,洒满金色红色气球,然后往大厅电视柜上方的正中位置补贴了一个红双喜。
由于Q被临时拉去充当伴娘,还得和其他伴娘一起商讨第二天的堵门方案。就加入到大家摸牌喝酒/喝水的游戏中,边玩边等剩下的二位伴娘到齐。
一直等到十点半,还不见第四位伴娘出现,才撤了。临回公司前,又转道小南国酒店,查看Z和L那边的婚宴宣誓现场的布置情况。
Z还需要二箱湿花泥和深绿色背景布。
回到公司,一齐搬到Q的后备箱。一会儿她给Z送去,正好她家在小南国附近。我则直接回家。
见了床,我直接扑倒,洗漱都省了。
六点意识刚醒,便收到Q的微信:到小南国的路上,转去金甲批发市场,购置三袋白色仿真花瓣。这是撒新人头上用的。
接着是L的:Z受伤,尽早到小南国插花。
我问了重要次序,立即打的赶往酒店。
时间的发条就像嵌在我的脊椎里,越拧越紧。一颗心从收到救场消息起,便没放下过。
又像有一根鞭子,从刚睁眼那一刻,便持续不断地挥将下来,我被逼着,挣命似的,拔腿飞奔,一刻不敢停,犹如太宰治笔下奔跑的梅勒斯。
这一整天,三餐都食之无味,好像味觉被繁忙给剥夺。即使中午面对酒店满桌珍馐,也感觉只是往空的胃袋里装点东西,好让它不那么闹腾,影响工作而已。
直到晚上八点,才到家。
灯也没开,躺倒,完全滩成泥,扶不上墙的那种。黑暗中,这滩泥微微颤抖着,一点一点,缓缓下陷,犹如陷入空无的沼泽。
随着身体的下陷,我感觉某部分的我似乎正一点点窒息,死去,消失,融入空无之中。
完全被剥夺的时间,原来也是被剥夺的自我。我无法继续下去了,这份工作如果是“杀死”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