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老子曰：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借此为题，念一已逝者耳。

老滕纠结是提前退休还是降低工资待岗，因为以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自己先在心里核算，然后跟家里人商量，几乎也是没有什么一目了然的好办法，再就是找到亲朋好友探讨，或者向单位的关系好的领导请教。

老滕也不例外，前几个程序都走了，也拿不定主意，最后一个，最应该请教的是退休了的哈副局长，不巧也不幸的是，哈副局长病重住院了！

哈副局长身体一直很好，个子高高的，身板本儿直，挺胸抬头，尤其是气质特别好，一眼便知是职业J人出身，说话也是直言快语，声音洪亮。从J分区S令 员Z业到这个单位后，儿女们也陆陆续续调到局下属各公司，当时效益都很好，也都当上了业务经理或者部门领导，哈副局长退休后，孩子们都原地踏步，没有再晋升为公司老总的，这几年公司效益严重下滑，明显不如在J机关工资高了，当然不稳定了，再想往J关调，已经不可能。

也正是这种压力，导致他情绪不好，检查出某个部位的病变，住进了医院。

这种情形下，以前他感冒一下都是人来人往地看望的情况没有了，以前信誓旦旦永远不忘老L导恩情的人也不见了踪影，但是老滕差不多每天都抽空去探望，让哈副局长及家属非常感激，也非常感慨，人走茶凉，这是人还没走呢，只不过退休了、生病了就如此，至此才明白人情比纸薄的话实在不是虚传，也更觉得老滕真情的可贵。

老滕去看望，也不能提起提前退休或者降低工资待岗的话题，好像每天来看望是有所企图，这是老滕万万不肯做的事儿。

有一天，老滕和哈副局长的大儿子奥伦用轮椅推着哈副局长去院子里散步，奥伦不经意间问起了这个问题，老滕想要回避，哈副局长也听见了，就关切地问老滕具体情况，又问他是如何考虑的，老滕这才把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

哈副局长听后，也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有十分钟左右，才对老滕说到：“你还是继续上班合适，提前退休你没有什么更合适的事儿做，还有近20年退休，你别呆废了。”

非常直白的话，也只有哈副局长能说出来，也只有老滕听着不感到突然，但是却隐隐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