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通过窗户我看到了又大又圆的月亮,似乎离我们很近,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便产生许多遐想:
记得在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夏天的窑洞里(尤其做饭的窑洞)吃饭很热,我常在妈妈还没有把饭做好之前,习惯性的就把摆在窑洞里的一把靠椅搬到院子里,在靠椅的周围也习惯性的摆放扔在墙角的驴鞍子、鞍垫子和半截子木棒。这靠椅是用来当饭桌的(当时没有饭桌),周围的三种摆设是爸爸妈妈和我的坐椅。我记得清楚,大部分吃洋芋片片和搅团。吃着说着,通常我和妈妈都是最迟吃结束的。爸爸通常先吃完饭,把饭碗习惯性的在地上一放,走出院门要安顿牲口(把牲口拉进窑洞)。我不懂事么,吃完饭后干脆就平躺在院子里,和妈妈说着聊着。同样就是这轮月亮照着我和妈妈,我没有忘记。妈妈和我一样,看着这月亮,还不时地顺手扒扒自己的胸口(习惯了吧)。这样的日子,我们三人常常习惯了,也觉得饭吃的很香,对当时的生活可以说很满意吧!但饭后的妈妈没有我福大啊,她接着还要洗锅刷碗呢,而我还继续躺在院子里,望着皎洁的月亮。这时候,院子墙角忽然有青蛙出现,我就很害怕的高声喊“有青蛙,有青蛙”。这时候,爸爸和妈妈听到便马上都会出来,爸爸习惯地顺手拿起立在墙角的铁锹,妈妈就拿起地上的扫帚,我们开始就清除院子里的青蛙。还有的时候,我们三人正在吃饭的时候,院子里也会出现青蛙,我们就放下饭碗,清除青蛙之后才继续吃饭。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事已经很多次,我们已经习惯了。
今晚,同样的这轮月亮出现在空中,而我心里很不舒服:同样的月亮依然还在,似乎在空中的位置也没有变。但我和爸爸、妈妈已经被岁月“拆散”了。我们三个人再也回不去当年在月亮下吃饭、清除青蛙的情景了。如今,在这明亮的月光下,爸爸妈妈却躺在咱们门前场下面的洼洼里,一点不动,啥都不操心了。妈妈也不管我的婚姻和工作的事情了,这两件事在妈活着的时候,她嘴里不说出来,心里却是“大事”啊!
如今,他们相继离开了居住几十年的窑洞,而选择到邻近的场洼洼泥土里安息,这就是他们操劳、辛苦一辈子的最终归宿吧!生下哥姐和我,不多也五个呢,他们却没有享受到很如意的生活!这是我们当儿女的永远还不清的债,也是永远的不孝吧!
唉.....
月亮啊月亮,你就是见证人啊!有你才能证明我们三人在院子里围着靠椅吃饭的温馨日子,虽然生活不是很富有;有你才能证明那时的我,从来不替妈妈刷锅洗碗的;有你更能证明我们三人一起清除青蛙的情景......
这些,除了今晚的月亮知道,其他人不会知道的!
今晚的月亮,你再度出现,使我产生很多怀念:妈妈的早逝,打破了我们三人的生活常规。我在新疆再次返回老家时,那时只有爸爸一人在窑洞里居住。记得还是在这月光下,饭后我要上厕所,却不敢一个人出去门外,就叫爸爸给我作伴。爸爸就在厕所旁边的“张嘴杏树”底下或者在稍远的“扭沟子杏树”下蹲着等我......
这些,也只有月亮才知道啊!
月亮啊月亮,你是我们生活变更的见证人。如今你依然皎洁明亮,而我们的生活方式已经发生了改变:爸爸妈妈再也没有等到今晚上的赏月日子,却安息在地下,一切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了......
而我,依然在望月......
2018年2月1日晚0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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