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后,家里平常生活生产使用的绳索共分为两种,一种是山林里收集的自然植物,像棉葛藤可以用来捆拆,棕拉子用来绑面条等;另一种就是拆下化肥包装袋,自己股出来的绳子。这种“人工”绳子更牢固,使用时间也更长。
那时候农村一年四季都是忙的,真的没闲下来的功夫,即便是现在比较注重的清明节、端午节甚至中秋节,几乎都不会特意去过的。所以只有等到下雨天,没法下地上山干活了,才能够抽出一点时间,准备农活需要使用的绳子。包装袋一般由妈妈拆下来,因为女人比较手巧嘛。两只手盘着抽下来的白条,一圈一圈地来回绕,不多久就能把整只口袋拆没了,攥在手上一大把。接下来就要“股绳”,老爸先把几根白条凝成两股,然后将两股白条一头绑在一起,我就拿镰刀碱钩住刚刚绑上的结,不断地转动镰刀。老爸坐在板凳上,不断往里加拆下来的白条,我一边转到,一边往后退,绳子就在老爸的手里越变越长。这种制绳法应该来源于编草绳,以前的绳子都是用浸水的稻草编,一股一股要粗得多。小时后调皮捣乱,有时候把刀转得飞快,老爸往里塞白条赶不上我转刀的速度,偶尔就会把手指绞进去,免不了训斥几句。我也笑笑不但会使。我从老房子东头一直转着刀推刀西头,差不多就把原材料用完了,这时候就会和老爸绷着绳、对折一下,然后一圈一圈地把两股绳凝成一股。老爸以前是木匠,干起活来始终像个工匠,绕绳子的时候显得特别认真、特别用劲的感觉。对折之后,再对折着凝一次,用火烧结绳子末端,基本上就算完成了。完了之后还要做后续处理,比如使劲绷几下啊,在地上搓几下之类,让绳子更结实。新绳子很新,白白的,不过在田地里、上坡上用几天之后,就成了黄黑黄黑的颜色了。可以用来绑在牛身上,用来牵牛。每年过年还会用牵牛的农具和绳子做成秋千,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故,说明绳子真的很牢固。
每次回想起雨天里在老家坝坝上认真结绳、股绳的日子,总会想到老爸认真严肃、用力而又沉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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