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荷尔德林如是说。
是呵,人当诗意地栖居于此贫瘠的荒漠。这目下之生活或满目疮痍亦或酒醉灯迷,倘你觉着乏味,感到空虚,何不尝试做些小小的改变:以诗意之眼光复而欣赏这生活中的诸多事由。
即如朱光潜先生所言变实用之态度而为美感之态度:一棵古松,木匠瞥见了,便逃不出被制成箱箧的苦命;倘若是作家亦或画家见了,纵便身化尘泥,亦可留英魂于百世,不必灰飞烟灭或委身庖厨落得挨千刀的砧板之遭遇。
怀诗意之眼光,当于平凡琐事中寻觅美感。当你沉溺于李子柒的桃花源般的生活时,可曾注意到她只是将极其平淡的小事变成了一首小诗,一副画卷。无非汲水烹茶,采花撷果,生火劈柴,朝耕夜眠,但见这再平常不过的生活亦是充盈着美感与诗意的。
我们艳羡古人的诗意生活,尽管是凛冽的冬日,仍有白乐天“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温暖,张宗子于“雾凇沆荡,上下一白”的西子湖轻泛孤舟的自得,姜白石于暗香疏影间看“千树压,西湖寒碧”的浅愁。
木心笔下有从前的慢时光,今人快节奏的生活可否拥有些许诗意?
诗意的栖居,即是有美感的生活。
木心先生曾言:没有审美力是绝症,知识也救不了。我以为缺失了审美竟不比审丑为美更为可怖。贫瘠的荒漠上扎根的恶之花弥散着其世俗的铜臭与淫靡的恶味,而高贵的魂灵则可在这腐土上诗意地栖居。
纵身锁囚室,高贵的魂灵亦可支撑木心度过十年的浩劫,出狱时的满面春风不正是最好的例证?即使身体被摧残,可精神依旧挺立,他在狱中未曾绝笔,将文作缝在衣服里带出,留与人间以未遭玷染的诗意。陈丹青说,劫后的艺术家因此获了一张扭曲的脸,木心是个例外。
诗意的生活,不必需万贯家财,只需一颗热爱且享受生活的心,平静地面对自己最真实的需求。
身处这个泛娱乐化的浮躁时代,我们时常被流量的潮水淹没,难以觅得可以使自己精神自洽的绝对价值。流量为王的时代里,大众的精神土壤枯涸成贫瘠的荒野。当娱乐的潮水褪去,你我呢喃自语于寂寂深夜时,只得瞥见镜中枯槁空虚的灵魂。
探探你的心吧,寻些生活的诗意。从清晨洒进入眼帘的第一缕熹光体会,从奔波途中娇红的花瓣里寻觅,从暮光斜映的秋山中玩味。
纵然荒野贫瘠,心灵依旧可以蔓蔓丛生诗意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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