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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4

*2023-07-24

作者: 榆木疙瘩b | 来源:发表于2023-07-23 08:51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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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体论作为原因的追溯,要对原因做一种区分:经验的,或先天逻辑的。太阳晒石头热之间看作因果关系,前者作为后者的原因,是经验的。这里,原因和结果之间同为现象的东西。科学是先天命题,它追究的是这种因果关系的原因,它所服从的普遍的自然规律。科学命题是综合的,而非分析的。猜想与实证。哲学的逻辑作为原因,突出的是作为分析命题的普遍逻辑的东西:人就是基于这么一种形式来做判断,考虑和看待世界的。这里突出来的是人的思想的形式的东西。
    可以把它和推理中的逻辑合起来,看作对于思维的逻辑的完整的描述。

    2
    public里,前面指出来自身好和结果好的区别。并且,指出正义是自身好同时结果的。在城邦的考察之后,日喻里,指出善是真理和知识的原因。城邦的正义是一种真理和知识,一种偶然的经验的真理。正义这个理念本身也是真理,总是为真。
    城邦的正义基于经验诉求比如城邦的生存。为了达成这诉求而作出谋划。这谋划需要处处围绕着这诉求为目的为轴心而展开,从而引出一个作为分析命题的城邦之内处处的统一,无论其着眼的轴心为何。
    从城邦的正义到正义这个理念,就是从前者作为基于经验的真,作出其得以为真的普遍条件或先天条件的分析。这个分析就是对一个经验命题的逻辑形式的突出。把经验命题中偶然的经验,置换成表示普遍性的a,得到的就是一个经由分析得到的形式命题。

    这个苹果是红的。
    基于经验条件这红苹果的亲知的给出,它是真的。
    这个句子可以改写为
    这红苹果是红的,它总是真的。
    可以把红代以表示普遍性的a,得到它总是为真的原因的一个分析命题或普遍命题
    这a的苹果是a的。
    这里,进一步把苹果代以表示普遍性的“东西”
    这a的东西是a的。这个句子为真基于的是它作为一个分析命题。
    从城邦的正义到正义这个理念,就是这样的分析命题的指出。后者作为前者的分析命题。

    从正义到善,后者作为前者的原因,也是同样普遍的逻辑形式的分析。它突出来的是任何实践的普遍的或先天的逻辑配置。
    从城邦的正义到正义这个理念,前者是实践的经验实例,后者是对于前者普遍的逻辑形式的突出。而从正义到善,则是对于线喻里指出来的理念的向上的路不在于向下运用,而只考虑从概念到概念的单纯的思辨。在这里突出出来的就是作为思辨的形式逻辑的辩证法本身。
    正义这个理念一方面再认识论上从对于经验的城邦的分析而来,它又进一步作为对其本体上的原因的善的认识时,作分析的起点。另一方面,本体论上,一种分析的原因,或者形而上学的原因,或者弗雷格的满足和不满足的概念放到实践领域来,本体作为一种对于看作满足的经验而言不满足的形式,对于这种不满足的形式命题的认知构成实践之为实践的有意识地想和做的必要条件。一个人可以在经验中对于逻辑或形式的东西不满足的分析命题日用而不知。但是,这带来的是他在实践上为真的不可预期,或总是为真的条件的缺失。总是为真两方面的条件,一方面是对于形式逻辑的认知,另一方面是对于经验中重视,总是为经验在这逻辑中留下空位。经验不只是单纯偶然的东西,而且作为实践总是在逻辑中占有一个逻辑空位。这样,经验和逻辑才达成衔接。
    从正义到善,善一方面是对于作为结果好的东西的存在的突出,统一得存在。另一方面是对于如何达成这统一,何以统一的原因或根据的指出,在这意义上,苏格拉底说善落到作为方法论的辩证法上。通过善考虑的是真理和知识之为真的原因或根据。或者一方面是任何理念的存在的原因,另一方面突出这种存在得以可能其能够做到的方法,怎么做到的。前者突出实践中的有意识这个逻辑配置。后者突出它怎么做到的方法论。用w的话,前者突出想到任何东西,后者突出做到它们。语言的涵义,及其意谓真。想到的东西,能做到时,句子才存在意义。善落到作为方法论的辩证法上,善和辩证法之间就是类比想到和做到的关系这么一种一体两面的东西。

    我之前关于倒置的金字塔的比喻,当时还没有想到苏格拉底在理想城邦的构想中空想而做不到的情况对于正义这个理念以及善的考察并不构成损伤。当时只是从本体论出发考虑。
    当时也模糊想到了善拾阶而下在可见世界里把自身做出来。一步台阶没踩牢,并不构成对于上一阶梯的存在的否定。这里需要突出来的是实践中的理性就先天知识的认知而言,作为一种对于实践的逻辑的不满足性的确定或认知。从而理性可以把方法论作为不满足的普遍形式,它本身就作为一种知识,而非仅仅把实在的理念作为知识。苏格拉底所突出来的恰恰是不满足的东西作为满足的实在的理念之为真的原因。这原因,在于前者作为后者的形式的构造,有意识地用不满足的方法论来重塑满足的实在的理念,使得前者和后者之间作为构成部分的形式因和整体的结果的东西的关系。它们是一种整分关系。联系论证中论点和论证的逻辑以及论据之间的联系。苏格拉底的理念,正义和善,所突出来的是对实践的分析的产物。在对于理念的认识论上,或者说在对于理念之为真的探索而言,理念是在后的结果。(这里有两重考虑。善对于实在的理念而言是非实在的,或不满足的。但是实在的理念对于其践行而言是在先给出来的,是满足的。而非不满足。实在和满足是一个意思。)
    但是在重塑实在的理念,或者在辩证法向下运用产生出真理和知识来时,或者,仅仅基于这种运用中对于任何真理和知识的产生而言,突出辩证法作为任何辩证的逻辑,类比亚里士多德和第一实体相对的作为范畴的实体,突出出来的是一种非实在的,不满足的,作为范畴的概念。

    善就这种非实在性,或不满足性的突出,它又作为真之为真的根据或原因而言,是指出一中超级知识超级真理。类比亚里士多德的范畴,w的语法分析作为超级语法句子的情况。它们作为知识,受到认知,有意识地蕴含于人的实践中,恰恰突出人的理性之最初的设定,一种不满足的或非实在的设定,一种绝对原理或普遍逻辑的设定。它为后续实践中实在的东西奠定不满足的形式的基础。

    这苹果是红的。
    这个句子如果是偶然为真,就是说,我并没有去看这苹果,我只是随意说它是红的,一种没有根据的随意断言。而它恰好是红的,从而句子给出来的的概念和事实一致,语言的意义和事实之间处于一种偶然的一致,或者说,句子偶然地为真。对于同一个苹果,我可以同样随意地给出另一个句子,这苹果是绿的。它偶然地为假。或者说,这句子基于偶然并没有谈论事实。
    而如果我基于事实的谈论,说出一个句子,使用一个句子,就对于句子提出为真的要求。或者说,我首先要了解事实,然后基于事实作出语言中的判断。这样的句子就总是真的。

    康德的认识论,是从事物到语言:知性就是概念的能力。语言就是这种通过概念把握事物产生出来的表达。

    3
    理念作为可思的东西,分为实在的和非实在的。可见世界和可思的东西之间比较,就实践中一种轴心的东西而言,后者是在先的轴心。更实在。
    在语言和意义的关系里,也有这种关系。前者作为某种非必要的阶梯,并非本质性的。只要到达了意义,语言作为阶梯就可以不关心它了。
    善是可思的。它是非实在的。由善基于思辨就可得的一切理念,也是非实在的。真理这个理念,正义这个理念,而非真的理念或某个理念它是真的,不是城邦的正义而是正义本身,也是非实在的。但是,非实在的理念和可见世界的区别,在于和实在的理念比较,后者是虚幻的,前者却不是。前者反而是本体上先于实在的理念作为它的原因的东西。它作为产生出后者来的先天形式,它同时作为认识论上在先给出来的后者的分析而可得的总是如此这般的形式。

    可思的理念世界,从而区分为实在的,自身为轴心做向下运用的实践,和非实在的先于实在,以善为本体因的概念的思辨

    4
    对于实在的理念,作出基于思辨或辩证法的审视,从而对它提出为真的要求。这是对于实在的理念提出经受辩证法的审视的要求,是用根据重塑实在的理念。

    5
    柏拉图的理念,就是一种对于实在的理念的分析的产物。分析指的是对于实在的理念作出一种经验内容的搁置,而留下其形式的东西。并且,理念突出来的是实践领域的逻辑或形式的分析。
    苏格拉底在public里通过城邦的正义分析指出正义这个理念的定义。这个方法可以放到任何别的理念的分析里。比如真理或知识这个理念。而善,突出来的是这种分析的方法。苏格拉底说善落到作为方法论的辩证法上。善在认识论上可以看做具体的非实在的理念如何从实在的理念中产生出来的方式:
    一种分析的方法,这种方法是一个实在的理念之为真而分有善的原因,它是辩证的。辩证本身作为这种分析的结果的东西,它就是产生这个作为结果的分析命题。同时,这个分析的给出本身也需要根据,为什么要做这种形而上学的分析。这里是对于理性的最初的东西的认知的要求的呼应或实践。
    另一方面,本体论上,辩证法或论证的给出是一切真命题之为真的根据或原因。原因的东西是本体上在先的。

    从实在的理念何以为真的论证,对这个论证的分析产生出来的是论证的一般形式的逻辑知识。它是非实在的。
    但是,这个一般形式又有两步。或者说,非实在的理念又划分为正义,真理这种理念,以及作为其原因的善这个理念。对于实在的城邦的正义的分析产生出来的是正义这个理念。在这里,正义这个理念还具有特定的内容,还关心理性或智慧或整体审视的结果与欲望和激情之间关系的处理。而对于正义这个理念如何从城邦的正义的分析中产生出来的方法,则是对于一种论证的一般形式的逻辑知识的突出。它已经并不局限于正义所考虑的理性和欲望这两个特定的东西的关系的处理,而是对两者内容的搁置而留下两者间一种整分关系的处理。这种处理就是辩证法所要突出来的东西。

    从实在的城邦的正义分析得到正义这个理念的定义。后者是非实在的。
    然后从城邦的正义如何分析得到正义这个理念的定义这个分析的方法的分析,得到善这个理念。

    或者说,本体论而言,善落到作为方法论的辩证法上,它产生出来任何为真的命题或非实在的理念。
    正义这个理念,它是真的,在于它符合辩证法,符合一种多和一的关系或整分关系。
    这里的实在和非实在,后者先于实在,而非指可见世界之于可思世界的那种更不实在或虚幻,可以用弗雷格的满足性和不满足性来类比。不满足的东西用来刻画满足的东西。在弗雷格对于句子的分析里,名称的意谓不是根据名称自身就能给出来的,而是反过来基于语境的句子意谓真,通过概念来得以某种程度刻画的东西。在从语言到世界的方向上,亲知在这里被摈弃,不作考虑。概念是基于概念词的意谓直接给出来的,它基于的是一种语言使用的传统的语境。句子意谓真,也是基于语境给出来的东西,作为一种名称的意谓的考察的在先的条件。
    非实在的正义这个理念的定义,可以看做城邦的正义在其基于生存使命的洞见之下,作出来的规范性的种种理想城邦的谋划,对它的分析的产物。这个分析在于搁置经验内容,而留下一般形式。比如搁置对于城邦的使命生存的洞见,和基于生存考量作出来的对于城邦在内政外交上的种种规范性或有原则在先的谋划,而仅仅留下基于一种洞见,无论其内容为何,它对于处于其规范之下的谋划的规范性:无论其谋划的具体内容为何。这样,突出来的就是一种普遍逻辑的智慧或洞见对于整体的东西的考虑的轴心地位,这就是理性对于欲望的统辖。
    进一步看正义这个理念如何从城邦的正义的分析而产生出来,可以看见一种先天分析的根据。这里突出来的是先天的分析命题,是一种整分关系、多和一的关系的辩证,是这种关系的考察所凸显出来的方法。善突出来的是做一种形而上学的原因的分析,而非经验的分析。不同方向的分析,凸出来的东西和搁置掉的东西是不同的。经验的分析凸出来的是经验科学的原因。是科学命题,也包括经验条件的指出。但是,形而上学的分析凸出来的是形而上学的逻辑。善落到作为方法论的辩证法上,就是对于形而上学的第一因的突出。

    非实在的理念,突出来的是关于它们的认知作为积极的或有意识的理性之不满足性。不满足性恰恰就是康德指出来的先验概念避免做先验运用,只能做经验运用。

    6
    从城邦的正义,它是一个经验的目的设定先于谋划或怎么做的例子,可以分析出正义这个理念的定义,和善这个理念。
    城邦的正义,是一个基于经验的目的设定对于谋划或怎么做的规范性的表达,是一种基于向下对于某种做法的结果的东西的认知,反过来有意识地和目的设定靠拢,用后者来规范前者的选择。
    从城邦的正义到正义这个理念,是对于前者作为实在的理念的实践,它总是一方面作为自身为真,就是说它是逻辑上可能的诉求,做得出来的东西,另一方面指出它落实到怎么做的做法,实地考察一种做法怎么把目的设定的东西做出来。从城邦的正义到正义这个理念的定义,突出来的是一个满足的关于实践的谋划,设想,抽掉其中经验内容的东西,得到一个不满足的关于目的和手段之间的关系的逻辑配置。指出正义就是理性的统辖。在这里,Justise,正义,突出来的是它作为不满足的东西,基于理性为轴心的谋划,以整体的理性统辖诸多欲望。正义和弗雷格的真一样,是一个逻辑对象。正义是逻辑,针对实践而言的逻辑配置。真是逻辑,总是置于命题而言的东西。不能离开命题谈论真。也不能离开实践来谈论正义。正义这个理念的指出是对于实践的分析的逻辑配置的指出,它是人对于实践的分析式审视的产物,它产生出来人对于实践的先天的分析命题的逻辑的知识。
    而从城邦的正义到正义这个理念的分析中的推进,前者自身的谋划处处充满论证,是这个论证落实一个满足的或实在的理念的践行的设想或谋划。作为方法论的辩证法一方面为城邦的正义的谋划提供支撑。苏格拉底在城邦的正义的谋划的展开中处处强调有根据地想和做。至少想到和怎么做到的根据的要求,苏格拉底在整个理想城邦的营建中作为对自身提出来的要求,处处在践行它。就是处处讲理地推进理想城邦的营建的设想。至于他是不是在这个满足的实践中,理想城邦作为现实的东西的实践的设想里,是不是落下了什么,无损于他作为分析命题的理念的指出的成立。理想国作为乌托邦的社会实践,突出来的是他对于人性作为经验科学的考察比如心理学规律的考察的知识,比如后来马斯洛的人的需要的层次模型的考察的缺失。这里凸显出来的是先天的分析的逻辑,形而上学命题的不满足性。它不能试图把作为分析的产物的理念作为一种实践中满足的东西,类比康德指出的先验概念的知性作出先验运用的非法,知性只能做经验运用。康德的这种对于理性的运用的规定,恰恰指出理性在实践中的一种逻辑位置。这种自知之明,使得理性从作为分析命题跨出自身把自身置于更大的,整体背景的实践当中。通过指出自身的局限性,作为一种分析命题的不满足性,在先天的逻辑命题中为经验预留下逻辑空位使得经验总是在逻辑的层面上具有逻辑空位而非无足轻重的东西,指出自身在实践中的逻辑位置,恰好使得自身能够作为实践的整体的刻画。
    从城邦的正义到正义这个理念的分析,突出来的是前者作为一个具有论证的论点,把其结论分析为作为形式的逻辑的正义,和具体的目的和做法的相应,突出任何目的和相应做法之间作为逻辑的联系。而无论城邦的正义,还是正义这个理念,它们作为伦理命题,都建立在论证之上。前者是一种经验考察,经验论证。后者是一种先天逻辑的思辨的论证。相同的是否要论证,是论证使得任何命题的真之为真,给出真的根据。
    苏格拉底或柏拉图的问题,在于它们谈论的考虑的是作为分析命题的理念,但是,它们试图在经验的实践比如在public里试图先天地断言其理想城邦的实践的谋划的真。后者中总还是要为经验的东西,譬如人性考察或对于人的需要的考察比如近代马斯洛的作为经验科学的心理学的工作,留下逻辑上的空位。他们以一种先天的分析命题的知识在经验实践中做先验运用,他们无视或忽视了人性的固然,作为经验科学的规律的不可违背。忽视了经验科学的逻辑,这使得理想城邦的设想作为一种不具有落实到人性固然作为经验的砖石之上的空想。他们以为人性并无任何经验规律中表现出来的固然,而是一种如同自身并无固然规律的可以为理性所任意揉捏塑造的东西。这种理性的谵妄体现在他们对于作为公共生活中各方参与者的角色设定的僵化上。
    统治者的哲人王,设定为一种理性对于欲望的辖制看做基于哲思而一劳永逸地达成的状态,而非这种辖制本身也时时都作为现实中处处都还没有待考验的理性。一个实在的理念,其真只有经得住这种欲望的考验,才能作为理性的东西。就是说,后者作为前者的条件,这里总是一个经验判断,而非先天命题。苏格拉底却混淆了作为身份的统治者和作为一种工作要求角色要求的统治者。前者是某种结果,后者才是前者之为前者的本质或原因。因此,不能把统治者总是能够具有理性对于欲望的统辖看做先天为真的做到的东西,而只能看做一种对统治者之为统治者的工作内容,其职责提出来的要求。正义对于统治者而言也并非是先天的总是如此这般的东西,而是看做总是对其工作提出来的要求。有没有做到,始终有待考察。
    对于被统治者的公民,苏格拉底剥夺了他们对于公共生活的政治参与的义务,否定他们能力上的可能。这还是对于身份和人之为人的诉求的自由践行其诉求的混淆。被统治者只是政治生活中的身份或社会生活中的角色设定,并非对于其能力和自由的先天判断。被统治者的真假是非即使基于统治者的统治的结果作出判断的权利被剥夺,使得统治者的统治进入一种主观任意的空想,天马行空地脱离基本的约束,脱离了真理。
    这些使得理想城邦作为空想的乌托邦。其原因,都在柏拉图的理念论里把理念看做唯一实在的东西而没有给经验的东西比如人性固然作为经验科学的心理学考察留下必要的空位。理念实在而可见世界不如它实在,柏拉图混淆了可见世界的虚幻和作为实在的理念的践行最后总还是要落到非理念的并非分析产物而是经验科学的考察的人性固然上。就是说,理念虽然是实在的,但是它还是不满足的。实在突出来的是一种存在。而满足性不满足性突出来的是某种存在的要素或条件而言的充分性和必要性。形而上学的分析命题,只是一种经验之为真的必要而不充分条件。经验命题或实在的理念之为真,总还是要为经验的东西在逻辑上预留空位。这是对于经验的敬畏和尊重。

    对于柏拉图来说,把理念从作为分析命题,一种实践领域不满足的,或必要而不充分条件的东西,看作满足的,充分条件的东西,看做单凭自身就足以在先验运用而产生出好的实践的东西(没有为经验的东西留下逻辑上的空位,缺乏对于经验的敬畏和尊重),是其谬误的根源。这里的轻轻一步,却使他从真理踩入谬误的深渊。

    分析命题作为真理,自身为真或者说好的东西,是从基于结果好的设想或做出来的东西里分析出来的。这里还有区别:结果好,和结果好的东西的设想。后者足以作为分析的对象,其结果未必好并不能损害于对它的分析所指出来的分析命题的真。因为,这里结果未必好,基于的是对于实践中的经验条件的考虑。但是一个形而上学的分析命题,恰恰要搁置经验中的任何经验内容,而只留下或突出其中对于人的有意识的形式或结构。前者结果好的东西作为分析对象,不但可以作为形而上学的逻辑命题的分析,还能进一步作为经验的逻辑的分析。近代的分析哲学,语言分析,就不再只是考虑形而上学命题,比如w的语言游戏中的语法分析作为超级语法句子。而是从经验的分析入手,得到经验的逻辑。作为超级语法句子的语法考察,它并非w的著述的终点,而是指出它作为一种语言理论中的第一原则,为语言的理解打开一道门。为具体的语言游戏的理解铺垫好一种方法。因此,知识上的本体论就是实践上的不满足的方法论。

    7
    谈论人的有意识的行动时,因果链条中对于原因的追溯,就是对于行动的根据的认知或给出的要求。这个因果链截止于有意识的根据,而根据的原因,它作为一种认知之外客观存在的东西,不再能作为行动的根据,或者说不再能作为有意识的行动的必要条件。
    那么,逻辑的日用而不知,处于什么情况?我需要了解逻辑知识么?
    根据和原因区别于前者作为有意识的行动的逻辑配置,后者不是。我根据a的认知作出行动b。但是a作为现象或结果的东西为我所察觉或认知,这里,具有认知中作为结果给出来的现象或经验命题的真,先于它的原因的认知。我可以并不了解现象作为结果的东西是原因,就可以基于经验断言一个经验命题。在这里,结果的东西的存在,是在先给出来的。原因在认识论上 是在后的,虽然本体上在先。
    那么,认识本体上在先的东西意义何在?它能拓展我的认知,从可见世界的经验,拓展到可思世界。从可思世界的实在的理念,拓展到对它提出真的要求,用真重塑实在的理念。这里的拓展就是苏格拉底在线喻四分里的上升。它带来的是我在实践中所考虑的东西,言行的轴心的上升。上升突出来的是对于更大整体或视野之下的统一,做出来的东西最后它是一种更大视野 见识,更多考虑或对于人性的更多需要的权衡之下的统一。权衡不是和稀泥,而是一种理性的洞见之下的选择,整体理性对于局部欲望的统辖。它不是无视欲望而只是节制欲望。这样,对于逻辑的上升的认知,突出出来的就是理性,对于人性固然的需要的更多更深刻的洞见,更大的智慧。不是在无意识或缺乏考虑的实践的结果里,对于缺乏事先考虑的东西,对于自身需要的单调的认知,而事实上我的需要并非那认知
    下单调的东西。事情发生后,人性固然的种种会跳出来,向我嚎叫,倾诉其没有得到满足的缺憾。理性的轴心在于对这些需要本身预先尽可能作出洞见。这是向上的路,是实在的理念的求真的路。而理性在实践中的运用,则是向下的路,它突出来的是实在的理念怎么在可见世界中做出来的问题。

    8
    在人类的社会生活中,人性固然作为某种经验科学的考察的先天命题,康德的先天综合命题,经验科学的命题,而非单纯的经验命题,任何实在的理念直接间接最后都奠基其上。实在的理念作为实践的轴心,能够做到的想,其如何做到的标准,在于最后落到实处的人性固然的基础之上。就像用一堆石头砌墙,要砌成的墙的形状,所思的目的是一回事,总还是要落实到既有的具体形状的石头之间根据其特定形状彼此的嵌接勾连上。建筑可以使用预制规格的形状的砖头,这是一种形状。但是人性固然是先天的,不是任意塑造的结果。它们只是在实践的结果中做经验的分析产生出来的自我认知。它不是塑造的产物,而是先天的本体,需要在认识自身的考察中被发见。
    从结果的东西进到其原因的东西,通过一种分析来达成。这种分析之中一种形而上学的分析,先天逻辑的分析,就是善这个理念作为实践的逻辑配置的揭示。另一种经验的分析,可以看作是经验科学的先天综合命题的考察。比如作为心理学规律的人的需要模型理论。它们是一种先天综合命题:基于特定条件,人总是具有如此这般的需要的显现。俗语暖饱思淫欲。更全面的论述则是马斯洛对于人的需要的层次模型的理论那样的论述。
    分析这个概念在这两种分析中,有不同的含义。形而上学的分析,产生出来的是分析命题。就是说,在作为结果的命题之中,并没有作为分析的对象作为事实给出来的东西之中,并且是诉诸语言的东西之中超出它的任何东西。这里的本质是一种语言的分析。就是说作为分析对象的东西是语言中的命题,分析的结果也是命题。
    这么说还是不对。这里的分析在于对象的东西完全诉诸于一个命题之中了,对它作出一种经验内容而留下普遍形式的逻辑的分析。这样得到的是实践之为实践的逻辑配置的东西。比如善,求真,然后才是实践中目的对于行动的遵从规则的规范。w的工作是后者。语法考察。这是说的清楚的。对于前者伦理命题,苏格拉底可以合法地谈论它,在于仅仅作出一种非实在的逻辑的谈论。而w说伦理命题是不可说的,应该是在总是为真的或先天的实在的理念而言,在一种实在的先天真理而言,是不可说的。苏格拉底突出来的是真理的方法论,需要谨守辩证法或论证或有根据地想和说。
    而经验科学的分析,分析所要的结果的东西,则是基于某种普遍逻辑的确定给出之后,其某种向下的运用之中,并不考虑这种日用而不知的逻辑的考察,而是考察这种逻辑的向下运用中,基于结果好的东西达成某种预期的东西,反过来分析一种经验的原因。

    在这两种分析之中,前提和结论的设定是相反的。
    形而上学或普遍逻辑的分析中,得到的是一个作为分析命题的,自身在实践中作为不满足的东西。实在的理念是满足的。类比弗雷格的句子中的对象作为满足的东西,而概念作为对于对象的刻画,是不满足的。命题在于通过不满足的概念,它是基于语言的传统所给出来的,先于任何具体经验的东西。对于经验命题而言,概念作为语言的传统中选项库中的东西,是先天的或在先的。
    一个分析命题,或者说一个命题看作分析的,在于突出这个命题总是作为某个满足的经验的分析的成分,其形式逻辑的东西。它总是和经验之间处于一种逻辑配置的联系之中被谈论。它是不满足的,作为满足的经验的分析的成分。
    但是一个经验命题,其为真的前提,除了作为语言中的命题之外,总还是把语境中直观的东西包含进来。或者一个经验科学的先天综合命题,比如一个人性固然的断言,其为真的条件,总是一方面基于结果的东西中给出来的不满足的直接的判断。这里结果上给出来的只是一个经验上的意志的满足或不满足。结果的好或不好。对于没有实现预见和谋划的东西,在行动的结果上,一般是不好的东西。另一方面,基于这结果的不好,进而分析其原因。前者是一个单纯的经验。后者,却是对于这经验的总是如此这般的先天的原因的探究或分析。把单纯的经验置于把实践首先看作对于对于自身需要的满足,进而把这经验归因于自身需要的考察之下,归因于特定需要的有待满足之下。这特定的需要作为人性固然的组成,它是一个经验科学的先天综合命题。类比物性的考察:铁的熔点,常温下的软硬。它们都是一些自然规律中的现象。
    人性固然因而可以看作对于经验作为突出其经验内容或经验性部分而非形而上学的的逻辑的分析的产物。在这里,因果联系,苏格拉底的善,是作为先决条件,在先给出的东西,作为作为本体上在先存在而日用却不知的东西,它已经处于一种向下的运用中,其结果的东西作为在先给出的现象的东西对人给出来了。这里突出的不是形而上学的逻辑的分析。

    用数学命题来做类比。5+7=12是一个个别的或具体的算数命题。
    对它做分析,是指出它意谓真。这里的分析命题是两个数的和是另一个数,这个句子总是要求为真。或者
    a+b=c,它要求意谓真。
    这是形而上学的逻辑分析。弗雷格说命题意谓真,真是逻辑。这是一个分析命题。
    a+7=12,它意谓真。
    这是基于语境给出来的真命题。进而,推断a意谓5。可以把后一个句子看做前一个句子之中所蕴含的东西。但是,a意谓5可以自身就作为一个满足的东西,不需要以a+7=12意谓真为条件或逻辑配置。而作为分析命题的真,总是不能脱离命题而独存或独自被考虑。
    从这里看到两种分析突出来的是一个命题中不同的东西,它们基于的前提也是不同的。

    9
    从城邦的正义到正义这个理念的定义,在认识论上基于分析而推进。前者目的在先,是线喻四分里在可见世界里如何把可思的东西做出来的实践。城邦的正义是实在的理念,但是和正义这个理念相比,后者是非实在而先于实在的。正义这个非实在的理念作为一切实在的正义所共同分有。在本体上,它是在先的。public里苏格拉底举的城邦的正义的例子,这例子也可以考虑举线喻四分里从感觉如何进到客观事物的例子。这里就是弗雷格说的主观表象和客观思想之间,后者对于前者的处理的规范性。类比城邦正义里在先的目的(想到的)对于怎么做到它的规范性。
    而非实在的正义这个理念的定义,就是对于实在的正义中作为共相的这种规范性的指出。这是可以基于分析而可以认识到的。无论是何种规范,就规范性本身而言,其形式是同一个。这就是任何目的在先的实践里,共同分有的目的对于怎么做的规范。在这里,目的不再局限于任何目的,它可以是任意目的,怎么做也是可以是任何做法,只要突出前者对后者的规范。这样,作为一种不满足的概念或理念,目的,怎么做,就是苏格拉底的智慧和谋划,而两者间的规范性,就是正义的定义:理性对于欲望和荣誉的统辖。理性就在于突出智慧的洞见作为谋划的轴心。
    这是从城邦的正义进到正义的定义。基于一个分析。而无论是城邦的正义如何实现,还是从它分析出正义的定义,都共同建立在推理的论证的基础上。就是说,在它们之间还有一个更在先的本体,作为方法论的辩证法,苏格拉底将它称为善。
    这里有一点,城邦的正义的谋划,何以保证结果的好?苏格拉底先确定或指出城邦的目的:生存。基于这个目的设定一步一步倒推设计城邦的种种性质,再进到内政(文化和制度)外交的策略。由于前后之间始终基于一种规范性推进,只要谋划得当,最后落实到去做,就可以做到。这里突出来的就是一种工具理性。而为工具理性承托其基底的,就是辩证法。辩证法保证了实在的理念在谋划中的造就,从目的设定作为结果的预期,倒推怎么做的谋划或设定。
    想到的就是能够做到的,这是苏格拉底的理念的隐含的前提。苏格拉底就其突出实践的有意识,论证的有意识,突出讲理作为绝对原理而言,是做成了。但是他忽视了人类社会的社会生活,人的想和做之间始终区别。做,始终还得奠基于人性固然之上。讲理作为至高的善,还是不满足的东西,而非实在的理念。实在的理念的产生出来,提出为真的要求,并非思辨就够了。还要突出向下运用中人性固然作为材料的物性,客观规律那样经验科学的先天综合命题。怎么做始终不是单纯的思辨可以解决的,还要最后落实到人性固然的妥善处理上,才算落到了实处。苏格拉底把非实在的理念看做先于实在的理念是对的。问题在于非实在的理念仅仅根据自身并不能产生出为真的,可以做到的实在的理念来。这一步跨越还需要基于对经验科学的人性固然的实地考察和妥善谋划才能做到。苏格拉底以为人性没有固然的秉性,需求,如同建筑时不考虑材料的物性,它对于整体建筑目的的支撑能力。设想用土木建材如何造的起高层建筑。非的石头,或近代的钢筋水泥的通用,才使得古代耸高宏伟的教堂,近代的高层建筑为可能。苏格拉底以为人的人性不是固然的需要经验科学的认知中给出来的先天综合命题,而是一种基于需要可以随意设定的东西,如同泥巴一样可以基于目的需要而随意塑造。为了生存可以做任何东西。这是苏格拉底对于被统治者的人性的认知。但是他没有考虑急迫的生存考验之外的握有权力的统治者和协助者或护卫者的人性,它们凭什么只为城邦的生存谋划儿不考虑自身的私利?这件事要做成有赖于后者人性有别于前者。可是这不同人的人性的规定的不同,不但是职责所在,还要落实到人性实然上,苏格拉底显然还没有为这种不同人人性不同作为理想城邦的前提,考虑其实现的根据或基础。
    public的写作,对于突出不满足的非实在的理念,突出落到方法论的辩证法上的善是成功的。但是,善始终不能作为为真的实在的理念的充分条件,而只是必要而不充分条件。不然就是一种理性的僭越。类比康德对于先验概念的先验运用的否定,它只能做经验运用,始终为经验在逻辑层面上留下空位。这是对于经验的敬畏和尊重。

    而对于人性固然的认知,随着生存的基本满足,更高层面的人性作为诉求自然而然会凸显。近代天赋人权的理念的推行,大体上和近代工业革命相并行。生存背景促生人性诉求方面的进展,带来了整个社会理念的变迁。这里也可以看到实在的理念在作为形而上学的善并没有变化的前提下,作为实在理念的真理其内容却大大变化了。这有赖于的是人性方面诉求的进展变迁。在这里可以看到,人性诉求的层次模型也是一条向上的路,它并行于实在的理念的向上的路。这里的向上的路突出来的不是某种时代背景下实在的理念作为真理基于思辨产生出来,而是同样基于思辨之下,不同的时代背景产生出来不同的实在的理念,它们基于各自背景或条件都是真的,但是它们之间还是具有层次上或文明的程度而言的高下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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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2023-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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