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慵懒的午后,郑乾的可像赶趟一样,花花地赶到了中午,这周他不用回家了,于是这个下午就专属于他,他反而不知道如何去安排。整个下午他都好像处于一种坐立不安的状态,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窗户外面还能听到老师用小喇叭急躁的制止学生的声音,走廊里在一阵短促的慌乱之后,很快就安静下来,好像所有的人都在自己位置上,郑乾突然间没有事情做,反而成了巨大的负担。
他坐在办公桌前,寻找一起可以填满时间的事情。他把洗手盆里面发了霉的地瓜根,还有他的茶叶沫子,用一个叠成四四方方纸拖起来扔到垃圾桶里,那些垃圾与黑黄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酸臭,他又烧了壶开水,用开水烫了好几次,寄希望于把霉菌杀死,他看着热水交上去发出滋滋的声响,然后腾起一阵白烟,紧接着是一股趟数皮肤的气味,郑乾才满意地点点头,开水把它们都杀死了,他又把垃圾收好扔到楼道里去,他还不经意地走到洗手盆前,像检查战场是是否还有没有灭口的敌人一样,用鼻子前前后后地嗅探,直到确认刺鼻的气味淡下去,焦糊的味道还在空中淡淡地飘,他才满意地转身。
他一会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看外面的天光,今天的天气格外懂得人的心思,到了周末了,好像也配合着放假的氛围,把阳光撤得格外耀眼,然后毫不吝惜地铺洒下来,到处都是亮光闪闪,鲜亮鲜亮的,郑乾这才不经意地发现,春天已经来了这么久了,而在中午遇到一个学生背着旅行包,旅行包后面敷着一个宽厚的垫子,他就忽然意识到,今天的天气是在是出游的好天气。
谁能想到,昨天天空还是愁云满布,一阵一阵的肃穆的风打着旋,把叶子关在空中,好像努力宣告着春寒的气势。而且,晚上飘起来的一阵阵细雨,让郑乾以为今天也许优势一个寒冷的天气,这一周的天气好像从来就没有好过,与他的心情也很匹配,于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今天就彻底地放晴了,而且晴得那么肆无忌惮,张牙舞爪,就像那个背着背包的年轻男生,一下子跳到一个女生的电动车上,然后他们就歪歪扭扭地是进了一片春光里。
郑乾的下午就没有离开办公室,没有人进来,他就只有一个人,守着一个孤独的房子,他与房子带的时间和学生们的时间无意,谁能想得到,郑乾就把家按到了这个小小的房间呢。
这个房间几乎有他生活所有的材料,地瓜和面包、牛奶和咖啡,还有普洱茶,他甚至一周都不用出门,而隔着一个窗口就是热热闹闹的小吃街,每个晚上,或者在下课的时候,这里都挤满了人,高音喇叭就开始循环往复地播放,炸串多少钱,刚出锅的奶油蜂蜜小蛋糕,一堆人就挤在那里,把整个车道都占满了,经常急促的喇叭就响起来,尖利的凤鸣就把时间拉得极为漫长,司机焦躁的心情就被扭曲地极为绵密。
郑乾趁着课件的间隙,估摸着他只有一个人,而在上课期间大概率是没有人再来了,他在房间里厚了两声,也不知道在叫些什么,他吼出来似乎紧紧是为了宣泄一种莫名的孤独,或者只是把那种空荡荡的心情吐出去,这样才能与机会把窗口外的灿烂阳关收集下来。
郑乾这几天连续的上课,郊野没有怎么睡好,每天不到五个小时,而又经历了像爬坡一样的一周,这才慢慢地缓下劲来,而下一周还是一个样子的爬坡,他可以再两个山峰之间的沟壑里,慢慢躺下来,把他的垫子铺好,蒙着头吐着肚子里的胀气,压住额头不停悸动的疼痛,他睡了一会,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又趁着兴致,赶紧给自己跑上了一倍普洱,如果还有时间他还可能给自己充上一杯咖啡,借着窗外的春光喝下去,慢慢的浓浓的杨柳抽芽的气息。
郑乾这周不用回家,这是第一次,属于他的下午,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每个周五的下午,打扫完卫生,那个下午总是充满了潮乎乎的水汽的味道,还有灌满尘土的阳光气息,通常上完两节课就是大扫除,那种混杂着水汽的、尘土和阳光味道就是独特的校园时光的写照,然后就是悠闲地等待,等待着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盯住这作业,严厉的老师这是的目光都像春天一样,调皮的捣蛋的从老师面前走过,把书包斜斜地甩在肩膀上,踏着春天不骄不躁,柔柔和和的阳光,挂在树梢上的抽绿的杨柳,伴随着一阵阵跑跳就回家了。
郑乾回想着,虚无缥缈又真切无比,他想要进一步地窥探过去,接近那种气息和阳光,可是总是默默呼呼地有飘远了,他始终没法子静下来,爬过去,细细地看,他太急躁了,急躁地就把那些气息惊扰了,他们就远远地抛开,再也不会回来。
郑乾只好在办公室来来回回地走,他还计划着,也许等着下课的时候,等到学生们都回到宿舍的时候,自己也出去溜一圈,在浓浓带着杨柳抽芽的清香里,去把拖了很久也没去的快递拿回来,他这么打算着,揉揉脑袋,今天,他应该好好地放松一下,至于怎么放松,他反而没有了主意,看部电影吗,不不,他头疼,吃点好吃的吗,不不,他在减肥,好像他突然就不知道怎么放松自己了,难道只有睡觉了,不不,这样的休息时间怎么能够拜拜的浪费,趴了一周的山,忙一周,需要犒劳一下自己,至于怎么犒劳,郑乾就忽然没了主意,看看书吧,还是算了吧,脑袋疼,其实他知道,还不如自己好好地备备课,工作才能让他觉得充实一些,反而是最好的休息,这种盲目地空转,急于抓到休息的影子,其实越是抓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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