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是金黄色的麦浪翻滚,是农忙时的瓢泼大雨,是爷爷眼里化都化不开的焦灼。
那水,是隆冬里那一坛坛滴答滴答的农家醋,是奶奶淋完醋后,用沉淀下来的小麦淀粉为我们蒸的一碗碗酸香劲道的醋粉。
那人,是放学回家来不及写作业就被奶奶赶着去抱柴,烧火,烧炕,却一看她老人家不注意就偷溜出去玩,抓羊儿,翻铰铰,打沙包,踢毽子,天黑时,才气喘吁吁的跑回家,来不及擦去红红的小脸上一道道黑色的汗印。
那山,是秋收时一车车拉回来的玉米棒子,被我们的小手一颗颗撕开又一个个编好搭上架子,接受一整个冬天的风吹日晒,直到迎春花开时每颗金黄色的玉米粒慵懒的躺进麻袋。
那水,是芦苇微荡时提着小笼约上小伙伴去沟里挖小蒜,回家围着锅台眼巴巴等着绿油油的油泼小蒜被奶奶放在蒸好的面皮里调好盐醋汁子端上桌,来不及放平碗我们就已抢的盘翻碗倒。
那人,是每次村里有人搬新房时,那一锅锅炒点蒜苗,洋芋,下点芨芨菜,与面片翻滚跳跃着的“舍饭”,吃着碗里的小眼睛得密切注视着锅里的动向,看见锅快见底就狼吞虎咽着将手里的饭倒进肚子,匆忙让主人舀上又一碗。
那山,那水,那人。
那山,是关中平原的山;那水,是季风吹皱渭河的水;那人,是勤劳纯朴的扶风人。
我的家乡,我的那山,那水,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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