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读完《水浒传》
高平市北城中学 李平娟
阴暗的床底,一个军绿色的长木箱,小心地转动锁头,开启搭扣,一摞摞厚厚的书籍分类摆放。有的书皮已经破损,有的书皮被报纸或牛皮纸认真地包裹。小心地翻起:《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封神演义》……这是爸爸的书箱,它存放在幽暗的床底下。这一幕正是童年的我翻箱倒柜寻找秘密的一大发现。看着这一箱泛黄的书籍,与生俱来的对文字的热爱诱使着你去翻阅。可是,繁体字、文言文、小学低段的年龄界限,都像一堵高高的墙横在了我们之间。曾经也想问问这书箱的主人,请他给我讲讲,可是那时的他实在是太过严厉的一个形象。连续多天都见不了一面,即使相见也总是一副让人害怕的模样,只能悄悄地翻,然后偷偷地看,偶尔问一问。只记住了刘备、诸葛亮、妲己等名字,记住了《水浒传》毛主席题写的那个词——“造反派!”这就是我的《水浒》初印象。
后来上小学,一篇《景阳冈打虎》的课文可算是把武松这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扎扎实实地印在了脑海中。“三碗不过岗”的酒幌,老虎一扑、一掀、一剪的三招绝技,武松的勇猛无畏,让我坚信:《水浒传》就是一部讲述英雄好汉替天行道英勇事迹的好书。我想看《水浒》,看看那些英雄的轰轰烈烈壮阔人生。可是,那个箱子却在我没有办法自己到达的地方。
再后来,电视里开始播放电视剧《水浒传》,李雪健老师演绎的宋江小碎步走姿,五体投地的跪拜,着实让自己纳闷了好一番。怎么把个宋江演成了这个模样?他不应该是武松和鲁智深那样大步向前、无所畏惧的形象吗?那个武松虽然醉打蒋门神那么痛快,可怎么那么狠,鸳鸯楼不由分说杀了那么多的人!这时候的《水浒》和印象中的实在不太一样,一连串的问题开始映现脑海,《水浒》英雄也不再是我想象中的模样。
参加工作,调入初中,开始有机会接触更多的名著,《水浒》成了我不敢碰触的大部头:太厚了吧?半文半白的文字读来还是有些难度。所以,虽然教学需要,但是能不读还是不读的好。就看着资料上的内容和自己零星的积累让孩子们自己背背看看算了。就这样几年又混沌而过,好像没读也没什么大的妨碍,侥幸心理得过且过。而这中间,听人说大姑父因为看《水浒传》电视剧为宋江生气而离开我们的消息成了心中挥之不去的记忆。
前几年,央视《百家讲坛》大火,易中天、王立群、纪连海等等大师用自己博学幽默的讲解把一部部专著给大众普及,也把我深深地吸引。我开始认识鲍鹏山,听他讲《水浒》,讲孔子,买他的《新说水浒》。虽然南方口音听起来有一点困扰,但鲍鹏山教授善把握细节的讲解风格把人物形象分析得竟那么透彻。狂妄自大的武松、小心谨慎颇具心机的宋江、通达多智的鲁智深……一个全新的水浒世界向我展开。名著阅读教学也开始有了新的尝试,和孩子们一起读《朝花夕拾》,读《呼兰河传》,读《小王子》,读《红星照耀中国》《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简爱》《儒林外史》……一个更广阔的空间向我展开,但《水浒传》原著依然尘封。
今年暑假,儿子初三,作为多重身份的自己,《水浒传》阅读似乎不可再次拖延。母子一起开始的读书,最终是以人家十几天就读完,而我硬是啃了快三个月,直到这个十一假期才正式作结。当书页合上的那刻,心里觉得一下轻松:《水浒》我终于读过了,也终于读完了,大致的脉络总算是明白了。这下再和学生聊起来的时候总算可以有点底气了!这种感觉真的很踏实。而至于《水浒》的阅读感受可是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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