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种情绪里,我是喜欢怒怒的,那是多么有力量感的表达啊。鲁莽、放肆却也自在,关键是怒而不内疚。想起有一段时间经常对妈妈发怒,她说(当时怎么说的状态我竟然没有办法用上恰当的形容词),“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怒而内疚,最终攻击只能转向自身。
悠悠是柔软的,但更有能量,他有力量而不自知。因为他的力量是经过转弯的,比如通过共情让冰棒有力量去找小火车,比如莱利只有释放了忧伤,才能得到更多的善意,才能收获一份珍贵的核心记忆。
而乐乐让我心疼,心疼的是那一份用尽力气让别人看起来如常的努力。
很奇怪,我经常记不住电影里怕怕和厌厌的角色,每当他们出来的时候,我都要一遍遍问许哼哼,他们分别是谁。恐惧和厌恶,或许就是两个平常很难一下子体会到的情绪。
恐惧,我知道,只有说出来了,才有面对的可能。但是大部分的时候,光是害怕,我们就直接逃了,或者会外化为其他的样子。直面恐惧?得是多么有力量的人啊。但是,当穿过恐惧,又会看见什么呢?我有点好奇。
厌恶,似乎藏在更深处。我有表达过我的厌恶吗?我有厌恶的人和事吗,我对我的厌恶的感受能明确表达拒绝吗?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能马上想到厌厌和怕怕在影片中的角色色彩,这种无意识的忽略让人心惊。
冰棒,是在小伙伴儿聊起的时候,才意思到这个角色于我的意义。当它用尽全力把乐乐送了回来,我的心情是和它一样高兴的,这种牺牲是如此自然而然,无需多言,理所应当。直到镜头里它消失了,我才心一惊,问哼哼它怎么会消失了。哼哼回答说,因为莱利成长了,童年的玩伴就消失了。 想起来,冰棒是莱利的假想朋友,这种消失太正常不过了。但是,我似乎投射了冰棒一个父母的角色,它陪伴照顾童年的莱利,然后目送莱利走向新的人生阶段,心情是愉悦的,消失是不甘的。一如现在的我吧,还是要在青春期的许哼哼面前刷一刷存在感的。
还有什么呢,当莱利被愤怒占据离家出走的时候,我想起了自己飞快骑车的瞬间,想起在跑道配速特别好的那些时刻,那些无处消解的愤怒,曾经不自知占据了我全部身心。所以当乐乐拉着无力地悠悠满世界找出口时,别人或许觉得好玩,而我,却深感沉重。允许自己无力而不内疚,是我这几年一直在做的功课呀。
内疚似乎是我更想去探索的一个情绪,对别人内疚,很容易见诸行动,那么对自己内疚呢?我根本体会不到这个部分。对自己内疚会发生什么?
青春期的莱利情绪控制台变得更大,色彩更为丰富,多种颜色的组合让人眼花缭乱。我曾经探索过我现在的状态,到底是中年危机还是青春叛逆期。意识层面努力允许自己无力,比如不自我攻击,颓废,无所事事,接纳自己,现实层面却更有力量,也更会折腾,比如会去争论,也会去表达愤怒,将自己空巢生活安排丰富多彩,也能更顺畅地去做好一件事情;意识层面让自己各种退步,在母女关系、母子关系、情感状态、工作状态中都在向后退一步,现实层面,有些行动却更为激进,比如买房买车;
所以意识层面在过中年,而现实层面在度过青春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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