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叫如家的旅馆,里面的人们正沉沉死睡
慵懒的灯光趋于疏漏,便于月色在远处打捞水声
一个鱼泡形成要多少时刻?欢娱过了拥抱的时辰
睡衣铺成西山的美人,她的长发正缠绕你的梦境
这是多么激动的时刻,盗梦的人从你的空间深入
握刀的手指那么有力,苍白的颜色像月光般生动
试探若是一个状词,那么,靠近应是鬼魅的脚步
这是屏住呼吸的时刻,床上是一张张宰割的面孔
我看见欲望的森林,有盘着身子吐着信子的小蛇
它们在月光下歌唱,并沿着两腿的河流向上游动
我是去过你几层空间的人,里面的黑蛇正在跳舞
它们扭动着肌体的欲望,让舌头压住丰满的高峰
这虚张声势的精神的嫖客,终于再一次获得满足
我是善于微笑的人,神经分裂,深藏不露的刀子
专为夜撰写判词:看,就是你!文字里抬起头来
露骨和贩卖打着文艺的旗帜,像一场复兴的大风
可我见到消失的刺客,正审视着沉睡的灵魂
他们的肉身沉重如枷锁,把用于做爱的河床
拖进高贵的坟墓。谁也别想褪掉手里的权力
以为凭几根吃剩的骨头,就摆脱口水的诉讼
你看这人性像蛇一般扭曲,睡梦里念想罪恶
酒后的污物流满床单,因虚胖而流油的商人
在里面学会蠕动。这是多么令人欣喜的时刻
握刀的人,以刀片进入,找不到剖析的切面
也许交错的空间,割掉的肥肉,刚好能满足
权力的空缺。这是谁胆大包天的索取和诉求
精神和虚妄,注定让血液里缺少信仰的骨头
女子以献身的姿态投入水面,并以月光和鱼
迎接备受煎熬的凌辱——我看见受辱的女人
用沉默敛起面容,吐着泡沫与悲伤的鱼游动
水声光着屁股撩动月色,音乐再次压紧水面
——
谁也别想摆脱悲伤的河床
谁用舞蹈迎接坍塌的月光
岸边横陈的苍白究竟是谁
残留的气息是鱼儿的歌声
这是谁也别想逃离的黑色
是绝望里无边无际的长夜
也许众神的翅膀倾斜下来
滇池的睡美人才开始洗脸
也许清晨用祷告将脸洗净
沉睡的人间才会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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