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方。手若捧明月,赠予心上人!
中午,杨思书喝过药坐在门槛上抽烟。烟回进喉咙,杨思书张着嘴使劲的咳着黄痰。兴许是觉得姿势有些不舒服,于是就改成蹲在门槛边上。
夏语蝉聒,苍蝇在空中嗡嗡嗡的乱飞,吵得杨思书心烦。王桂英在屋里,穿着大花短袖,手里拿着苍蝇拍一阵挥舞,简直威风凛凛。
一直咳嗽,咳的嗓子疼,杨思书干脆掐灭了烟,然后仰着头狂灌一碗温水,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最近戒烟。”
大黄在邻居门口撒欢逮着邻居家的小母狗不撒口,活生生的像个臭流氓。
杨思书怒喝一声,大黄乖乖的回来,趴在脚下一动不动。杨思书摸着大黄的耳朵,有些心不在焉。
杨思书突然就想起大学的自己,为了追那个姑娘,跟大黄一样无赖,不撒口,天天在人家楼下等,好在最后追着了,虽然少年的爱情很短,但是也算是自己真心的付出呢!
转身看向屋子里正在和苍蝇大战的王桂英,杨思书高声问道:“奶,你当初和我爷爷也是一见钟情吗?”
正在全力战斗的王桂英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眯着眼睛,像是在想事情。良久,缓缓开口,“什么一见钟情?你爷爷那个时候逃荒过来的,蓬头垢面的,哪里会一见钟情。”
杨思书深深的“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就是日久生情了?”
王桂英坐在屋子的木凉椅上,脸上突然透露出从未有的笑容。杨思书又问道:“那,奶,你觉得一见钟情算不算爱情?”
王桂英缓过神来,继续和苍蝇大战,然后说道:“我这老家伙哪里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我们那个时候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杨思书不在问了,低头看着地面,轻声呢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挺好!”
其实杨思书知道,哪里有什么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如果能一辈子都对那个姑娘一见钟情,那才叫爱情呢!
又换了个姿势,这次杨思书索性躺在地面上,地面的灼热感灼烧着后背,杨思书抬头看向天空,太阳照的人睁不开眼,杨思书眯着眼,心想,自己该买个墨镜的。
王桂英应该是要出去打牌,在屋子里整装待发,杨思书坐起来,转过头看向屋子,问道:“奶,你说我戴个墨镜,帅不帅?”
王桂英眉头微皱,然后缓缓开口,“帅?孙子诶,别闹,你看咱家的基因,那一代男人跟这个字沾边了?”
杨思书脸色青白,搓着手指,被气的不轻。
王桂英佝偻着腰缓缓出门,又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又急匆匆的回来了。不等杨思书发问,王桂英就率先开口:“你看我这脑子,今天农历三月十一哩!”
杨思书恍然大悟,今天农历三月十一了,自己生日哩!
太阳落下山,星河照耀,月光照进山野里,夜晚的小村,在汹涌盛开的春花中无限芳香。杨思书看着手里简陋的长寿面低声感叹,然后大快朵颐。
月色撩人,一老一少,一高一矮,相对而坐。
杨思书坐在凳子上,看着脸上满是皱纹的老人,开口问道:“奶,你今年多少岁了?”
王桂英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六十九?七十?哎呀,差不多就这个年纪吧!老了,记不太清楚喽。”
杨思书长长的“奥”了一声,然后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花甲,人到七十古来稀哦!”
王桂英像是没有听见,嘴里嚼着买的糖果,自言自语,“二十一喽,该结婚喽!”然后起身回屋。
屋外,杨思书一个人独坐在月光下,突然没来由的想起来冯慧,然后点了根烟,猛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嗓子可真疼。杨思书揉着嗓子,看着月亮,声音有些沙哑,“今晚月亮真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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