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读了沈从文《边城》的前半部分,为他干净、自然的文笔所吸引,今天上午,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边城》中,他对“翠翠”“天保”“傩送”三个少年人的形容描写,总想把作者的写作启示及我的感觉写出来。
翠翠在第一章中出现时,是这样的:“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遇到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
沈从文的笔下透着对这个十三岁小姑娘的喜爱。作者远远地看着翠翠,然后用短短的句子,接近白描那样的清爽文字,写出把对这个姑娘的感觉。当你用心去体会这些文字时,你能体会到小姑娘体内所聚集的山水灵秀之气,山头黄麂的温和平静,和那种远远的警觉之态。让你忍不住对这个姑娘生出怜爱之心。
这里的“小兽物”和现在网络上流行的“小神兽”,都是从上古借化而来,但在一百年前,三十二岁的沈从文就准确、生动运用到了这个词。
随后,在第一章的后面,两个少年天保、傩送出现在眼前:“他的儿子大的已十八岁,小的十六岁。两个年青人皆结实如小公牛,能驾船,能泅水,能走路。……年纪较长的,如他们爸爸一亲,豪放豁达,不拘常套小节。年幼的则气质近于那个白脸黑发的母亲,不爱说话,眼眉却秀拔出群,一望即知其为聪明而又富于感情。”
后面对两个少年人的描写,无不透出两个少年身上散放的活力、力量与血气。世界因少女、少年而昂扬向上,充满信心。沈从文在他的《边城》里,给我们推出了中国版的少女、少男的形容,是我们大家都喜欢的那种少女、少男。
沈从文的短句小巧整齐。文字清澈如泉水,如他文中所说那样“静静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对场景是轻描淡写的勾勒,却有山水画般意境。作品中,作者的感情是那样的细腻,轻轻的喜爱,淡淡的忧伤。在静静地阅读中,你能感受到它的起伏流动。
沈从文的文笔是轻洁、流畅、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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