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下山

作者: 蓮蓦 | 来源:发表于2020-05-05 09:23 被阅读0次

        十年后——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万至数十尺……”小羽汐拄着脑袋,无聊地背着《茶经》,时而手中还摆弄着对于自己来说与树叶没什么分别的东西。

        十年前的那一声啼哭,正是她“出生”在这个年代,她不知为何自己竟如此没原由地穿越了。

      这个年代的她从有记忆开始就和哥哥生活在山中,十年,她不知外面的纷扰,也不去过问,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好奇。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那个号称“沄逋居士”的哥哥——陆澈,陆筠浔。

          她与哥哥是茶圣陆羽后裔,话说陆澈师传金山老人,自从隐居山中后,就没出过山,

      他与妹妹陆漓,也就是穿越而来的陆羽汐,阴差阳错,这个陆漓偏偏字羽汐,自己的亲哥好死不死地总是要叫字。

          古代这么小都能有字吗?陆羽汐不解,哥哥只说这是父母的意愿,陆羽汐也没再问什么。

          陆羽汐的茶艺是从小被哥哥逼着学的,毕竟眼下没有找到可以继承的人。陆羽汐曾想过给哥哥找个媳妇,生几个小崽子,这学茶艺的活计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抛给别人了。

      但是这事也只是想想,让她跟陆澈去说,她敢吗……

            陆澈的茶道修的极好,京城的皇帝都不曾有口福,可陆羽汐每天都当水喝,也没喝出个四五六来。

      陆筠浔对世人冷淡,从没温度,但是对他这个妹妹可谓是千依百顺。陆羽汐也觉得,除了让她读各种《茶经》和苦妍茶艺外,对她确实不差。

            “小姐,陆公子来了!”“啊……”陆羽汐一听到陆澈,瞬间清醒了许多。

      “羽汐的茶怎么样了?”陆筠浔示意众人下去,陆羽汐一脸的不情愿:“哥,我能不做茶艺了吗?真无聊……”

      “若是别的都依你,唯独这件,不行。”

      陆羽汐一听,来了兴致,“那,下山呢?”见哥哥还是摇了摇头,陆羽汐把杵臼扔在了一边。

              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氛很不对劲,陆羽汐轻轻地拿起周围的茶盏,

      “咣”的一声,那人现出了原型,险些没跌落到地上。

      陆澈背对着那人,对陆羽汐道:“羽汐的武艺倒是见长啊。”陆羽汐对那女人说道:“偷偷摸摸,谁让你进山的,你居心为何?”

      陆澈摸摸陆羽汐的头,道:“你先回屋,我有事要商议。”陆羽汐撇撇嘴,转身跑走了,心里还埋怨哥哥为什么会搭理这种人。

            “陆公子,见笑了。”那女子曼妙的身形,一袭青衣,腰间还有一串环珠。

      陆筠浔没回头,就已经猜出来人:“东吴如此急,怕是已经找过无镜先生了吧?”

      那女子近身来,道:“您觉得呢?”陆筠浔轻笑一声,他那么爱多管闲事,如若同意,你们还用大费周章的来到我的住处。”

      “江湖上传言都说,得这二人可得天下,陆公子可知这二人是谁。”女子说道。

      陆澈直接跳过了她的问题:“若是我二人皆无心得这天下呢?”

      “陆公子可真会说笑,这世俗之人,谁不愿得这天下呢。”陆澈笑笑,道:“非也,只此二人,自为清闲。”陆羽汐在外面看着,虽然来了十几年了,怎么就感觉古人这样说话很别扭。

      陆筠浔见那女子不动声,继续说道:“我看大宋气数未尽,但也是只是命悬一线。”

      “那依公子呢?”

      “你找我来的目的很明确吧?为何还要问我呢。可就算我打算帮了东吴,现如今还不知他的意思,若是有其他家找了去,我们可就难办了”

      那女子叹气:“前些日子我三番五次地去劝说,还不到半句话就被打退了来。我看河北也来人找过他,可终是无果。”

      “让你家主人耐心等,我且试试能否请的来。”“好,那我就等公子的话了”语罢,化作一团青烟,竟然散了。

      陆羽汐不晓得哥哥要做什么,但光听着,就是什么大事,还有那女子,不知是何人,但听着,好像是江南的,东吴?难不成是方腊?

      陆羽汐跑回了房中,也不知为什么,陆羽汐觉得,现在出去,很尴尬。她没吃晚饭,直到夜深了。她生气,为什么哥哥不能给她送些吃的来,每次都这样,自己还要到厨房里偷。

      忽然,陆羽汐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呼一下把灯熄了。陆筠浔看着眼前的一切,继续走过去。他心知自家的丫头鬼精鬼精的,只好当作没看见。

      陆筠浔叩了叩门道:“羽汐睡了没?”等了半晌,无人应答。

      故意自言自语道:“还能睡得着,想必是不饿,茶点都白做了,拿去喂落吧。”

      陆羽汐听到这儿就坐不住了,她已经快饿瘫了好吗。打开门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

      “羽汐……”“嗯?”陆羽汐嘴里集满了东西,支吾着答。

      “此次下山,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做。”陆筠浔神情很严肃,不似在玩笑。

      陆羽汐一听可以下山来了兴致,问:“什么事?”

      “要你去山东境内走一遭,去找无镜先生。”陆羽汐听着话惊愕半晌。“哥你别跟我开玩笑行吗,他怎么可能理我。”

      陆筠浔答道:“他与我同出师门,你只管与他提及我,其他的不必多说。”

      次日清晨,陆羽汐搭上一辆马车。她临走之前,陆筠浔嘱托到了山东,就去找晁盖,他与晁盖也算起故交了。

      陆羽汐完全没听他那一套,不就是把自己寄存在别人家嘛,省的他花钱。

      晁盖的庄子很气派,一看就是挺有钱的。晁盖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像陆羽汐这样的小娃娃,他也就当孩子一样照顾。

      陆羽汐第一天把哥哥让带的茶叶送给了晁盖。晁盖皱了皱眉,陆羽汐还以为他嫌少,结果他开口说道:“喝完他这茶,还叫我怎么喝的下旁的。”

      陆羽汐憋着笑,想,他还这么信任我哥的技术呢,以前在山上也没喝出啥特别的,说实话,第二天就验证了。

      陆羽汐完全喝不下这里的茶水,就是说不出的难喝,而且不纯,怎么感觉就像是喝了一口的沙粒。

      之后,陆羽汐就改喝水了。

      晁盖确实是个粗人,只知道孩子要上学,可对于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事貌似全然不知。

      陆羽汐才不要一天天地坐着一动不动,去听老先生讲那些小儿科,就比如说《三字经》之类。

      陆羽汐说先玩两天,熟悉一下环境,再安心地学,这也只是借口,她又不是来考科举的。

      要说晁盖的庄子,她真的当是旅店了,白天的时候不是去石碣村找阮家的二五七到芦苇荡里飘一天,捕捕鱼之类,就是去跟安乐村的白胜蹭吃蹭喝,也把这一带混合熟。

      陆羽汐就觉得,她在这地界可以是古代版的高德地图了,同时又萌生了一种赚钱的方法。

      可好日子总是那么短暂。晚间,晁盖对陆羽汐说:“近日我已把你读书的事与人说好了,你明日去上课,你哥把你托付到我这,让你一天天荒废下去,我晁盖也过意不去,我是个粗人,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就说,只要晁某可以办得到。”陆羽汐无语,也不好拒绝。

      早上起来,可亏得晁盖昨晚上说了一通,陆羽汐竟然当了耳旁风。还是一如既往地去找小七,也是,脑子不好用能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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