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了很多地方,遇见了很多人。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五月天的,或许是初中的那个女生,亦或是高中小B手机里的全辑,还是在一次次大学KTV中的耳濡目染,我在一次次地接近无限地去喜欢他,却又终达不到的归宿。
我剥了很多洋葱。
我到了。
我觉得用“他”来描述更真切。
见面前多是想要看看照片的,至少不会因为对方离自己预想甚远而尴尬,那天也挺巧,在活动中心干活的时候友人告诉我选修课点名赶紧过去,我就放下电脑跑到教室,点完名后又想溜走,随意地刷刷手机,这时软件上突然来了条消息,我已不记得当时是否已经厌倦了软件上的相处模式,只是不怀好意地将自己的照片放在上面,然后守株待兔,却又茫无目的。消息上说,见面吧。我就问,你在哪。他说在**(刚好就是我上课所在的教学楼)。随意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后,我说赶巧了,我在2楼你来找我吧。接着他回了个好。我就坐在2楼走廊的长椅上,在教室微弱的灯光下看着窗户的玻璃中自己的样子,形单影只,我不抱太大期望,因为越是有所期待越是容易失望,一年以来,我已经堕落在面基与YP的边缘,或许不久后我就会翻越雷池,开始忘我地沉沦,几经坎坷,我的希望之火开始黯然失色,失之淡然,处之坦然,就这样平静地坐着。
听到脚步声,我回头望了望,看到他小跑过来,发现他长得不错,但还是强装冷静地完成了初次见面的对话,由于我的电脑还在刚才干活那里,就说,我们先去**吧,那里今天晚上还有个音乐会。他笑了笑,说好,然后就上楼去拿书包。他再过来时依然是小跑着过来,我说走吧就一起出了教学楼。那晚天气有点凉,有风,但不是很大,我穿着一件风衣,没有扣上衣扣,他问我,为什么不拉上,我为了体现风度,说不冷(他后来和我说这件事,我心想那时应该是觉得我很装逼吧……)。我们先去了我电脑那里,刚好到了音乐会的时间,就从音乐会的后门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音乐会呢,我很少听,对纯音乐的感觉还停留在宫崎骏的那几首以及其他一些知名的钢琴曲,所以印象并不深刻,唯一记得的是那首《几度枫红》,在场的很多人似乎对这个没什么感觉,但是于我而言却有特别的含义,就是这晚的这一曲,无论时光之水流淌过多久,都能深刻地沉淀下来。
在音乐方面,他似乎很喜欢周杰伦的歌,我也时不时地推荐他一些我中意的歌,然而他总是先吐槽说这首歌的不是,但又总是会去听。那场音乐会后,他唱了一首《枫》给我,低了8度,但对他的音色而言很好听,我现在还保存着。
我决定,以那天,确定我们的关系。
那个学期,我们毛概课要小组唱红歌,他说要来看我,我怕被别人看到,叫他不要来,但他还是来了。我们的小组表演其实挺逗的,本来是按班级来安排演唱的,可我们班长由于组织不起人来就另外组织了,我们组的红歌演唱中还穿插着一些节目的表演,被他看到了,见笑见笑。
那时候,他每天陪我去自习室,虽然嘴上老是叨念着没什么可看的,出了自习室还老要送我到宿舍楼下,我总是半推半就地告诉他不用了让他赶紧回去,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这里的冬天很冷,风总是很大,风的萧瑟里,因为他的陪伴我并无寒意。那时候,我每天忙于自己的事,日常上课,课后作业,还有紧张的比赛,经常腾不出时间来,我常常说自己很忙,但却总是很多很多的事要做依然完不成,日复一日;那时候,我也不懂爱,只知道享受这片刻陪伴的美好,他人的关心与爱护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我保持着一度的自我以及封闭的麻木作风,心房依然不敢敞开。跨年那天,我有了自己的伙伴,拒绝了请求一同跨年的他,我知道,他很失落,但那时的我一点也不体贴,直到约莫零点时,他打电话告诉我,我们分手吧。话音未落,我突然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周遭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顷刻间离我而去,我慌忙跑出门外,哽咽道不要,我不知道这其间我酝酿着多少的不舍,还是若多的不甘,不舍这数多时日的陪伴,不甘这感情的灰飞烟灭,好似从未开始。呜咽声中,不止的是他的决然,好似冰刀刺痛了我的心,那一切的心的砰砰,都鼓动着滚滚火辣的心酸,蔓延在喉咙,至口腔,酝酿,荡气回肠。渐渐地,他变得温柔,他妥协了。
跨年后,我们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似乎那晚并未发生过,我们计划着放假去南京,他提出的,然而旅行计划却是我来负责,车票也是由我来买。我一边准备着期末考试,一边满怀期待即将到来的南京之旅。
期末考试很快结束,我的学习生活也开始松懈下来,第二天就开启了我们的南京之旅。
发车时间比较早,所以我也起的比较早,但是一贯踩点作风的我依然不紧不慢地挪步至他寝室楼下,并没有叫车,导致我们最终以不算低的价格按人次上了所谓的黑车去的火车站,但是总归是没有延误。由于车票买的时间比较晚,当时已经没票了,是通过刷票软件刷了几天才刷出来的,所以我俩并不在一个车厢,但是却相邻,上了火车以后,在行车的途中,一会是我去那边递个零食,一会是他过来拿个水果,一来一往,很有意思。我不记得车窗外的风景变换,我只记得他支手撑在过道的桌子上望向窗外的情景,深情,却看不透。
南京之旅丰富而短暂,他叫上了他的高中同学陪同我们一起游玩,我记得中山陵、秦淮河、南京博物苑、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玄武湖、南京眼,那里留下了我们的足迹,我还会怀念南京大排档、还有街边的不知名面馆的味道,还有布丁酒店的夜夜笙箫。多年后,我还会前往这座城市,这充满着古色古香的凝重历史的地方,洒满了我不朽的青春。
我们最终乘坐不同方向的地铁分别,我想起了李健的《车站》:“……天空暗了下来,人们开始了等待……”等待的,是我们彼此的下一次相遇吧。
南京之后,他回了家,而我独自前往了苏州、常州,苏州是一座小小的寂寞的城,或许是因为我的孤独而显得格外的落寞起来,这里的园林十分精致,细腻;我在常州只呆了一天,离开的那天,常州下起了雪,在南山竹海时,雪已经没过了鞋,在白雪皑皑的一片竹海里,我感受到了大雪纷飞与四季如春的情感,形单影只,雪,那么深,那么认真。
从常州踏上了回家的火车,由于积雪,我的鞋子上了车已经湿了个透,手脚冰凉,头也有点发烫,我只得马上爬上了上铺开始昏昏大睡。车的行驶过程中,我闭着眼却头疼得几近失眠,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听着轮子与铁轨的摩擦声,还有穿行隧道的呼啸声,在我看来都是轰轰巨响,彻夜难寐。
到了家时,果然大病一场,休息几天后才好了一些。寒假,有些乏味,因为与他的视频,才变得生动有趣起来,时不时地和以前的朋友们吃吃饭,聚聚会,感到时间很快,转眼就是过年。每日与他的聊天中,我似乎感到了他的言语、他对我的态度的微妙的变化,但我把他们放在心里,当做并无察觉。
年后就回学校了,他先回,我到校的那天,迫不及待地开了房。在翻云覆雨后,他告诉我,分手吧。我虽然内心已经有所准备,但依然如同晴天霹雳,同样的悲哀又降于我,相同的痛苦又纷至沓来,扰乱着我可怜的情绪。我知道了,他比我大4岁,家里人在今年过年期间安排他相亲,导致了他态度的逆转,他这次显然比先前更决绝了。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酒店,真的那天就再也没有联系,他惯用的手段就是删我好友,屏蔽我的来电,这让我越发的绝望,但不经几天后,我数日的难受突然涌上心头,不争气地给他打了电话,难过地哭了起来,对他,我已经卸下了所有的盔甲,没有一点点防备与顾虑,或许是我的坦诚感动了他吧,感觉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温柔,就像黑暗中的一缕阳光,照亮了我的心房一角。再后来,他又一次妥协了。
大二下,我变得更加忙碌,而我与他每天也大都过着各自的生活,他也要上课,我们相处的时间大多是吃饭和自习,我不记得他有陪过我上几次课,但我会记得我最常去的那个教学楼,7楼的小小动作,还有厕所里的胆战心惊,约炮楼的炽热肌肤之亲。我们现在身处异地,但我难忘他的味道,他舌尖的湿度,他明眸的深情,还有繁茂森林里的林立高耸,让我欲罢不能。这样的回忆并不龌龊,但我依然会脸红害臊。
六月份开始热了起来,但晚上还是有些凉,不记得哪一天,晚风拂面,我们又深切地相互推心置腹讨论起关于未来的话题,我其实大是不敢去面对的,我曾经看过了太多或乎言情,或乎纪实的文章,大都是悲剧收尾,不过也恐怕只有悲剧能成文供人凭吊吧,说到来,这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一直保持着悲观的情绪也不见怪了。他同样也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看法,我们彼此都不知所措起来,我只是发了发感慨,他默默听着。顿了一会,他说,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说,你会永远爱我。我说好。
再后来,又是接近期末了,其实我的期末和平时的学习生活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忙碌。平时大多是一些琐事,而期末则主要是学业功课,他同样也很忙。届时还我还第一次考了六级,考前信誓旦旦地说要考上500分,结果最后都没过,被他耻笑了一番,我的英语听力实在是太差了,连100分都不到。
我渐渐发现,当诸多的事情充斥着我们彼此的生活时,我们之间那所谓的肌肤之亲也开始锐减,就性趣来说,也远不如我们刚开始谈时的热烈。其实,很多男女婚姻事实上并不幸福,但是由于利益纠缠,所以咬着牙也要过下去。是的,必须利益绑定才能长久,而不是性爱绑定,毕竟性爱是无法绑定的。
这或许未尝不是一个关乎未来的答案。
期末考试后,我在学校呆了几天,就要外出做社会实践了,而他决定整个暑假都呆在学校,所以我也只得回学校以后才能陪他了。我们的社会实践去了趟草原,结束后我回了我姥姥家,再兜兜转转一圈往南回到学校,在旅行的途中,我经常分享一些照片给他,其实我只是想表达我那时的心情,我对此刻美景的欣喜,希望能与他一同分享,并不是炫耀什么,也不是不想带他去,希望他只是说说而已吧,不过,我也在心里默默许下一个愿望,以人民币为凭证,我希望能与他走完纸币背面的每个地方……
夏天还是很热的,回学校以后,游了几次泳,同他在这个城市随意走走,一起走到了离学校挺远的公园,那里很静,在一同买东西时,商店的老板娘说我们长得像兄弟,高鼻梁,戴眼镜,我们相视笑了一下,他言道: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那一刻,我们似乎都心照不宣起来,我没说话,但我明白,我们的关系,不止是朋友,不止是恋人,而是亲如兄弟,彼此相依。
我们长得确实挺像,第一眼看上去都给人一种斯斯文文的读书人的感觉。
因为我们的思维方式也接近。
我们的性格也挺像的。
毕竟,他是最有可能和我过一辈子的人。
我觉得大二是我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在我一度以为自己将心灰意冷地走过大学的四年时,他来到了我的身边,让我拥有这璀璨的金色年华,少年锦时,少年锦时,少年,锦时。
而我的大三与大二相比却变得不堪起来,我经历了好几次的失利,国赛,大创,大挑,还有一个学校今年第一届办的比赛,还因为那次比赛的答辩搞丢了U盘,而搞丢了U盘又导致自那之后的好几天的魂不守舍,致使几天后的一场考试连80分都没上。我曾暗自努力着,一定要跳出周围混沌的圈子,但还是渐渐同化在堕落的边缘,有时候消极是一连串的,这种负面情绪就会带来接二连三的这种遭遇。除了领了奖学金以及寒假美赛的小奖,我的大三显得一无是处,连东三省都没拿到(原因竟然是队友没有去交论文,直接连参赛资格都没有),而美赛也差一个等级,导致失去保研的机会,大三下学期,我还揣度着能保研好好学习,可是,最终不但没有保研资格,到了大四,发现大三这一年连奖学金都没有,奖学金也只差一个名次,相差0.002的绩点,呜呼。不过这些不堪与不甘,最终都能在他那里得到微妙的化解,我大不是寄托于别人,但有时候觉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应该过多张扬去跟他人诉说,而他就是我最好的倾听者,虽然有时候他说话不中听,但是相比日益年老父母的担心忧虑,我更愿意告诉他。
大四以后,他就去外地的一家体制单位工作了,我的大四也变得形单影只,也无妨,我得备战考研,一个人也挺好。我有时候也会突然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种种,在一种种怀念里茫然若失,但最终还是得投入到生活中。有人言道:“收支不成正比,自然也就没有出轨的念头。”确实,有时走在路上,我看到自己心仪的也时不时地会去瞄几眼,有时也会叫上他瞧瞧,但不过是挑逗他一下。我很明白,即使他们再好,再合我意,我也犯不着为了他们或者为一次肉欲而出轨。
学不下去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他,他也不厌其烦,有时候视频,不过也就那样了,彼此都太过忙碌。十一的时候他来了一趟,算是为我加加油,总之很开心就是了。
18年春天的时候,他告诉我有了女友,就是之前的那个,确定关系了。
说开了倒也好,省的我深度揣测,都是男人,矜持什么。
他的手机不知是否还有我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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