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武门口吹口哨

文/缪四儿

我在玄武门口吹口哨

《后面的不发，盗吧，盗你耶耶》

一

不等侯君集反应过来，秦王弓弦上的白色羽箭带着凌厉风声直射入太子咽喉，秦王百步穿杨的功夫顷刻封住了他兄长的声息。李建成一只手猛地抓住插在喉头的白色箭羽，似乎想拔出来。

那可是箭头带有侧翼的凤羽箭，形如树叶，带有倒钩，即便拔掉箭杵，箭头仍会留在肉里，除非挖掉一块肉。中了此箭，必死无疑了。侯君集松了口气，他知道，大局已定。

太子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马鬃，仰面朝天在马上晃了几晃，竭力不让自己掉下马来，嘴巴大张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血在指缝里溢出来，渐渐汹涌，仿佛咕咕嘟嘟的泉。

李元吉吓得呆住，回过神来掉马就跑，手里的弓箭顾不得收起，慌乱中掉在地上，奔跑时，又偏偏挂在马蹄上。青色大马似乎想竭力甩掉，便前仰后合地直尥蹶子。李元吉吓得紧紧趴在马背上，手抓马鬃，口里发出“驾驾驾”的驭马声。

转过头，顺着太子的惨然而愤怒的眼神看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颀长身影，稳稳当当地端坐马背上，面无表情地迎着兄长的怒视，哪怕那是一双充血而暴突的眼球。

太子晃了晃，终像木桩一样栽落在地，他的手挣了挣，竭力抬起来对着秦王伸出，似乎要抓住什么，可最终伴随着一阵痉挛，颓然跌落尘埃。

一片厮杀声中，烈日当空，没有半丝风，只有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随着扬起的尘土在这宫城中逐渐弥漫开来。

秦王的脸如同静止的天空一般，无动于衷。他抬起头，眯起眼看向三个大字“玄武门”。嘴角露出不易被人觉察的一抹微笑。他仿佛感觉到背后的眼睛，忽然回头。

侯君集一惊，急忙垂下眼皮，滚落马下，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跑到秦王马下，低声说道：“大王，千万不要放走了任何人。”一边招呼左右，并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从怀里掏出几枚通体黝黑的飞镖来，上面系了白色的绸缎，仿佛丧葬礼上的祭奠之物。

侯君集素来轻功了得，使镖，秦王还是第一次见到。只见他手起镖出，两个黑点飞出，正在城门下厮杀的两个兵将应声倒地。

秦王面露赞许之色，侯君集向正在砍杀的将士们大喊一声：“不要放跑反贼，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只见旁边秦王催马前行，着黑色盔甲的身形如同一只腾起的猎豹，直奔被阻挡在门口正奋力厮杀企图突围的齐王李元吉而去。

李元吉手持一柄长剑，一边乱砍一边叫喊：“谁敢杀我，我要面见父皇，常何，你个叛徒，我看谁你敢拦我——”

常何置若罔闻，横刀立马，巍然不动地拦在城门之前，麾下禁军也都一字排开，持枪挡在常何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