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问题意识:
一,社会资本的学术价值在哪里?(why)
二、什么是社会资本,它的特性?它有什么功用?(what)
三、和物质资本、人力资本一样有价值,如何才能让个人/社会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本,如何投资社会资本?(how)
一,社会资本理论在不同学科的学术价值、质疑及其中国意义(why)
(一)作为一个跨学科的概念,社会资本在不同学科有着不尽相同的的定义与应用
社会学:布尔迪厄,社会资本是社会黏合剂,表现为人与人之前期望与义务的关系(无形资源的社会关系,个人能力的储备,组织或社会零凝聚力的基本来源)。有公共物品性质,不可转让性,越用越多。
经济学:用以解释说明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的成就,提高生产率,降低交易成本。推动市场交易制度,推动组织创新,推动企业合作。
政治学:强调集体行动或者组织行为的重要性,强调信任、规范、网络的重要性,它对社会稳定和社会政治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作为社会信任的来源和公民社会的黏合剂,被视为产生社会自治的基本条件,被视为影响制度和政府绩效的关键因素,也被看做构建良好的社会治理模式的核心基础。
(二)对社会资本的质疑:定义、衡量、估价
(1)关于定义。与其说是质疑,不如说是推动了社会资本理论的发展,定义是不需要统一的、放诸四海而皆准的一个定义,追求这样的一种完美的定义本身并没有意义,而是概念本身能够在具体的、不同场景中得到限定和应用即可。比如自由主义就没有一个唯一的定义,在政治学、经济学、伦理学上都各有表述上的侧重,而非统一化,一般化。
(2)关于衡量。衡量并非不可能,帕特南的《使民主运转起来》就给出了不少可供借鉴和反思的指标,比如合唱团、鸟类观察俱乐部、足球运动俱乐部,公民读报率、投票率、政府接受投诉的反馈率等等。
(3)关于估价。即想要探究社会资本在社会变迁、经济增长、政治发展中的角色及其影响力。物资资本,一个东西市场价是多少就是多少,估价简单;人力资本,根据你在人力市场上的稀缺性,一般可替代性越低,工资收入越高,也很好估价。但社会资本,我怀疑有没有估价的意义?因为我通过不同的经历、进入一个集体、参与了一个组织、总的来说结识了多少人,而又因为认识了这些人之后,在我的生活上(找好学校、选好导师)工作上(找工作、换工作)的各种目的和欲望因此而得到了满足,从而带来的收益,有些是可量化的物质利益(比如一次彼此之间的商业合作),有的是难以量化的物质利益(一个好学校价值、一位好导师价值,一份好工作的价值),甚至,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人与人交往,除了生存需要,往上就是社会归属感,受人尊敬的精神需要,在社会治理中我们强调社区心理服务建设,也是因为心理疾病的患者(比如抑郁症等)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解决这种社会问题也当然需要社会资本,但它所贡献的并不是一种一般我们理解的物质利益,而更多表现为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利益,而这更加难以估价。(之所以说难以估价是因为估价还是可能的。有实验心理学真有过这样的实验,就是说有一个能随时见面的好朋友在身边,带给你(利益)快乐相当于一年多了10w美元的收入带给你的快乐,一个随时可以见面的好朋友所给你的情感上的快乐=多了10w美元的快乐,但我们把每一行为都做这样的实验分析脑波反应、激素分泌明显是成本极其高昂的)
我想说的是,按估价成本的高低来看,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社会资本不像物质资本一样,属于一个可以接受市场价格机制的物。也不像人力资本一样,可以接受人力市场上的工资定价。社会资本由于其本身的特性,它“属于镶嵌在社会关系网络中,有助于实现行为目标的,一种有用的资源。”所以说,根据这个定义,首先,它存在于社会关系网络中,而不是一个可以检测的静态的实体,而是一个不断扩大或收缩的关系网络,一个国家有这么多人,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社会资本存量,这更难以让人把握;其次,有助于实现行为目标,而这个目标,并非仅仅运用在经济绩效上有多少经济收益,在政治生活民主参与,在社会治理问题化解上,这些收益的要估价也并非不可能,而是估价行为本身成本就很高。
所以我认为,面对是否需要对社会资本进行估价,进而量化社会资本在我们社会变迁、政治生活、经济绩效上,发挥了多大的影响力,用一个具体数字来估价,这个行为本身或许就是不可承受之重。除非根据成本-效益分析,我们认为估价行为会给我们社会带来更大的收益,我们愿意花去估价的巨大成本,否则,我没看出估价有什么意义。
(三)中国意义
第一,社会资本分析有可能助于解释中国传统社会所谓超稳定结构的性质和形成。
第二,有助于解释中国高度集权模式的形成。
第三,有助于将中国政治的“关系”研究纳入政治学主流研究领域。
第四,有助于解释和评价近年来中国社会普遍推行的村民自治运动和自治组织的发展。
二,资本理论及社会资本研究(when/where)
(一)定义。“广泛存在于社会网络关系之中并能够被行动者投资和利用以便实现自身目标的社会资源。这种资源以组织、社会关系网络为后盾,以信任关系为基础。
(二)解析。
(1)属性。隐性资产;公共物品性质;外部性;自我强化性。
(2)构成。(3)类型。(4)测度。
三,社会资本及其投资(what/how)
(一)社会资本的效益分析
(1)效益分析的架构:微观-中观-宏观
(2)集体行动的困境与社会资本
(3)社会资本的功能
(二)社会资本的来源
(1)自组织理论的结论
(2)公民参与网络理论的答案
(3)博弈论的研究
(4)路径依赖理论的解释
(三)社会资本的投资
(1)对于个人。尽量帮助别人,让别人欠你的;少欠别人的;还掉已经欠的。
(2)对于组织和政府。志愿组织发展;社区建设;公民参与;信用体系建设;尊重和保护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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