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送孩子上托班的时候,天上又飘起了小雨,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今天,我们一起去我家乡的民政局领的证。
当时你调侃说:“一定是老天不愿意让陕西的姑娘嫁给我,所以才会哭泣。”我除了准备赶回去上晚上的课之外,完全处于一种半发懵的状态。
我们选择3月21日领证,并没有特别美好的意义,只是因为那一天我们刚好有空,所以就自然少了我大脑中彩排的那种庄重而又神圣的气氛。当时觉得似乎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得过于草率。
当我反反复复地看着结婚证上并不好看的照片,反射弧过长的我,才打开百科,后知后觉地努力寻找它的意义。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作为意义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世界诗歌日,也算是和我这个文艺女青年很配了。
今年的3月21日更加有意义:春分、世界睡眠日、世界诗歌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们的婚姻不知不觉走到了第三年,美国人喜欢称之为皮婚,而我更喜欢法国人的称呼:麦婚。
无论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多的一些韧性,还是经过了三个春夏秋冬小有收获,这些日子总是我们一起实实在在走过的日子。
我喜欢有意义的日子,也喜欢在有意义的日子里对以往的生活做一个小的总结和盘点——这或许和你定期看账簿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女人的账簿里,记录的不是钱财收支而是感情的印记。
过去的一年,在我们的感情生活中最有历史纪元意义的事情就是 我们又多了一个孩子。
三年抱俩自己带,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对于一个在结婚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有人说,两个孩子相差三岁以内,夫妻两人要么特别容易离婚,要么关系就特别密切。
在我决定要老二的时候,我早已经反复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最后,还是决定勇敢地冒一次险,幸而,我们的关系属于后者。
其实,我怕极了各种鸡汤文写到的家庭主妇不自强的场景:孩子哭哭闹闹,自己蓬头垢面而且无比彪悍,老公遇到一个光鲜亮丽的温柔女人,然后各种嫌弃为家庭付出的女人。
二宝还没出月子的时候,我们就不想太亏欠大宝,把他从老家接了回来。两个孩子一下子让我们手足无措,经常哭声此起彼伏,同时要抱抱,我经常不得不一手扛一个孩子,就像是扛了3—5袋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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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之后,总想试图抱走一个,可惜孩子太粘我。你只好无奈地笑笑:“这样下去我都快成神经病了。”然后,帮我去做饭。
可是出差在所难免,孩子刚出月子不久,你就要出国出差,项目起步,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你走的时候很犹豫,甚至想带上我和两个孩子。
我深知工作又不是去旅游,两个小孩子一个要睡觉,一个要满世界疯,就对你说:“没事的,你走吧,家里有我呢。”你下意识地说:“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可怎么办呢……”
结果,我还是慢慢扛了下来,熊孩子睡觉,一边一个,我永远处于C位,在持续超级崩溃的状态中,我终于把两个孩子的睡眠,由凌晨一点半睡觉调整到了晚上八点半。
睡眠渣到无法想象,噪音不绝于耳的时候,我才发现即使再温柔的女人也有河东狮吼的潜质。每当我声音分贝极高训斥孩子的时候,你在家时,就很识趣地赶紧过来把其中一个抱走,说:“快跟我走,你老娘今天吃炸药了……”
你见过了很多女人,看清一个女人岁月的变化,所以,也已经不会因为累得站着都能睡着的因为整日崩溃而偶尔脾气暴躁的妻子,而去逃离到陌生人那里。
我见过了一些男人,明白他们情感的深浅变化,所以,不会选择在困难时逃离。这也许就是年龄大点儿带给我们的好处。
对一个国家来说,“多难兴邦”;对一个都愿意承担责任的家庭来说,更多的磨砺,也会让人心更加聚拢,家庭和睦。
这一年最重要的第二件事就是我的初老。怀大宝时光洁的脸,到了二宝的孕后期,浮起了几粒小斑;以前完全看不出岁月痕迹的娃娃脸,多了深深的黑眼圈和些许松弛的细纹。
当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在岁月面前我不能再做个任性的孩子,它最终还是没有饶过我时,我无比焦虑。
你突然过来,仔细端详着我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脸庞,小心翼翼地说:“我发现你好像真的老了一点点啊……”
这句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你看到我的眼圈红了的时候,就指着自己头发说:“你还好了,你看看我,这两年头发都白了好多,他们都说我这两三老了好几岁。”
你所言不虚,我们结婚才三年,可是已经开始见证彼此的衰老。我想起《偷影子的人》里,那个男孩子说过的话:她(母亲)对皱纹很介意,然而,我却觉得很美,因为它们记录了我们在一起共同走过的岁月。
或许,我们本是茫茫人海里普普通通的两个人,这参与彼此生活的每一道皱纹,每一根白发都有让我们与别人不同的情分。
这一年的第三件大事就是大宝受伤,去年春天割了手,手术一个多小时;我怀二宝八个月的时候,又把鼻梁根磕破,缝了三针,脸上也经常会有磕碰小疤。
每当我非常心疼和自责的时候,你就会假装毫不在乎地对我说:“男人么,身上没点儿伤还算男人么?”
其实,我知道你比我还心疼他,只不过是为了安慰我罢了。在结婚的第三年,我们终于学会了不去追究已经发生的不幸,把目光放在现在和未来。
愿以后孩子们都不会再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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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件重要的事情,是老大上学了。虽然他只有两岁四个月,但是适应能力很好。每当他们同班的同学哭哭啼啼去上学的时候,他总是高高兴兴的。
或许,很多时候人觉得不幸福,只是觉得未来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
大宝上学就成了我的生命中是有划时代意义的事情,让我突然明白,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辛劳和崩溃,只不过是暂时的,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所以,未来可期。
你也非常勤勉,哪怕去国外出差,也要算好时间参加孩子学校的植树节活动,即使自己成为空中飞人,也要陪孩子参加亲子拓展。愿今后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也一直有我们相伴。
当然,我不允许自己这么快变得又老又丑还脾气暴躁。现代的化妆品效果还是很强大的,我的初老痕迹已经在改善中。孩子慢慢带顺之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早上刚一睁开眼睛,我就订了一个抹茶蛋糕来纪念我们的麦婚,既然想要浪漫,谁来做主动的一方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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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想用今天发的一个朋友圈做结:
3月21日
不是世界诗歌日巧遇春分
也不是春分巧遇世界睡眠日
而是这些巧遇我们的麦婚纪念日
甜而不腻的奶油,配上清新的抹茶
正是我们略有韧性的婚姻的味道
新鲜的蓝莓配草莓,
愿未来一切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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