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与贫穷相伴,妈妈做的小麦馒头放在篮子里,挂在屋梁上,悬在半空,每天站在篮子下面,眼巴巴望着,就像猫盯着水里的鱼,一眨不眨,直到晚饭时,才有定量的那么一小瓣,这么点馒头能哄着我喝下四碗照见人脸的稀饭。肉只有逢年过节才敢奢望,没事赶在做饭时,跑到有钱人家的厨房下闻炒肉的香味。每次大人赶集,最奢望的就是能够带回一根油条和一块烤排。也不知要到门口的马路上翘首多少次。背的书包,穿的衣服都是老大老二不能用,不能穿的,妈妈补了补,缝了缝,洗的泛白,我们依然穿着满村跑。如果能坐着爸爸载重的永久牌自行车,那是要高兴几天都睡不着的。
那时候,你是勤劳的。你小小年纪,在农忙时节,就懂得帮妈妈烧饭炒菜。那时候,不需要面朝题海,你一扔下书包,就会背起草篓去地里割猪草。你也懂得到地里帮着除草,帮着施肥,帮着收拾庄稼,帮着担水整理家务。
那时候,你更是快乐的。你是天生的玩具制造商:弹弓、火枪、铁环、捕蝉网、风筝……你是夜晚的孩子:踩着夕阳的尾巴,在夜晚的怀里自由玩耍,捉迷藏到最后,只有夜晚知道你去哪儿了,有月亮的夜晚,你喜欢爬在树上学着鸟叫,惊的哄婴儿睡觉的妈妈一顿乱骂。你是水的恋人:你喜欢在雨里狂奔、踩水洼;你喜欢在夏日的河里嬉戏,潜在水里摸同伴的肚脐,把自己全身涂满淤泥,走在树荫下把小孩吓唬得鬼哭狼嚎,在小孩父母的穷追不舍之下跳入河里,河里捞鱼摸虾更是拿手好戏……
童年,你已保存在记忆的文档里,谁也无法把它放进年轮的回收站,它已经刻录在生命的时光机里,痛苦也罢,贫穷也罢,那是无法复制的人生片段,永远定格在你既定的生命轨道里!
与童年对话 与童年对话 与童年对话 与童年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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