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五一’难忘的春插

    这次呆在老家真的够长的了，一晃就快到五月一日了。

    ‘五一’这个日子，小时候就记得很牢靠，在学校老师讲过：‘五一节是全世界劳动人民的节日，简称五一国际劳动节’。在自己生产队里参加春季插秧劳动，队长每年跟社员提的奋斗口号是‘插完早稻过五一’。五月一日这个神圣的日子，就不断强化定置于我的脑海里。

    农时它是不等人的，特别是我们江南水乡，那时（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水稻是种植的双季稻，何时栽插早稻何时栽插完晚稻，时间一环一环都是卡得很死的，抢在‘五一’前插完早稻，就为早稻高产和按时完成‘双抢’争取晚稻高产创造了条件，为了不务农事，农村的学校那时候，春插一般都会放十多天的假，让学生参加队里春插劳动。

    ‘清明’过后，已是暖春了，秧田里嫩绿色的秧苗开始加速向上生长了，到了四月中旬当早稻秧苗有了大半个筷子深，叶片有些青绿色时，早稻抢插的战斗也就可以开始了。我记得我们队里像我这么大一科科的男女孩子有七八个，我们人小个头不高，正适合弯腰干插秧这门农活，所以春插假这半个月我们就是纯插秧，七八个人每天都是起早贪黑、一字排开俯身忙着把一束束嫩嫩的秧苗浅浅地插入整理好的水田里。

    我们每天打着个赤脚裤子卷到膝盖之上站在水田里，晴天暖阳之下还不是太冷。哟，四月的天气就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有时一次冷空气南下，水田里的水寒冷刺骨，这天气在田里插秧，我们一个个小腿和双手都冻得通红通红的。在这么低的气温下插秧，我们一整天一整天地干，也没见有谁退缩过，现在想起来都打寒颤，那时真不知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我们。下雨天除是下赫大的雨外，下中雨、小雨我们也跟大人们一样是顶风冒雨干的，遮风挡雨就是头上带一个斗笠、身上披一块塑料布。

    ‘牛耕田，马吃谷’拿来形容那时种田的农民吃不饱饭真不为过，春插这段时间，多数年份多数地方那时都进入了春上闹粮荒的时候，忙活一天的人们回家等着他们的就是野菜饭或是湖藕饭，能吃上白米饭的人家是很少很少的。那时我们队里种的粮食是不少的，但多数都上交公粮了，一年有十来万斤，这些公粮除满足城镇人口的需要外，还要支援了亚非拉的人民，我到农校读书时，有位帮我们军训的从越战下来的老兵讲：‘越x国地堡里有好多好多的‘中国大米’’，哎，我们那时是自己捆着肚子在世界闹革命。斗转星移，今天我们吃了不少国外的粮食，特别是东南亚的大米，让农民轻闲了许多，不过我们是拿白花花的银子去买的，可我们过去是无偿援助的。

    在一个队大人小孩的齐心努力下，不畏春寒，顶风冒雨的奋战下，我记得多数年我们队里是在‘五一’前完成春插任务的，到了五月一日这天多数队里会放徦让社员休息一天，条件好的队里还宰头把猪，给社员分点猪肉吃。那时和老米的关系很紧张，记得有一年的‘五一’节，大队开了个群众大会，还搞了个反米大游行，还烧了不少米国佬的纸扎人，记得那是米越之战期间，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