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宿舍,累死了,汗液湿哒哒的,倒头大睡。
舍友模模糊糊的吵闹声把我吵醒,拖着沉重的身子坐起,她仍给我一个包裹:"快点看名单有什么错误的,把这些吃的煮了,明天送回学校"。我一脸茫然,"什么鬼?"于是也就好奇拿着箱子到外面的走廊阳台上想打开,一出来,整个楼梯都是匆匆忙忙的脚步,大家各拿着一个大大的盆子,更奇怪的是对面的宿舍正在咕噜咕噜地煮着东西。于是我就打开包裹,里面有一张名单,写着些什么:"看不到,无神,气妈······"并且旁边附上一张张在医院打点滴的手。"这就是名单?"一个一个罗列下来,我完全看不懂。再看看一包包的五谷杂粮,竖着排下来。我隐隐约约记得我答应过一个校长要一个月后回去,可回去干什么呢?这时,手机不断地响,我打开手机,不知道是谁把我拉进一个群里,我一个一个打开他们的语音,有一个似熟非熟的声音很着急:"玉,你核对名单了吗?记得把吃的煮熟了。"谁有玉的微信?"突然,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头像和声音理直气壮地念出我的号码"13104932327"我冷冷一笑"我的号码都记错,还那么理直气壮。"突然那个人在群里发了一张图,那是我们高中穿着校服拍的一张合照,有我,有他,有她,可是有一个中年男性我并不认识他,他笑得很慈祥,有一种魔力,离我很遥远似乎又很近在咫尺,我刚想在群里问他是谁,突然有一个人加我,因此打断了我的思绪,看那备注写着"郑元绝",原来是郑校长,我同意了他,他很着急上火"玉,吃的你煮了吗?明天记得带回学校。"我看了看我手里莫名其妙的名单和一袋袋五谷杂粮,头很痛,我极力的回忆我们什么时候和校长拍了照片?还有那背景又是在哪里?那些孩子都是些什么人?我一边用手打着脑袋一边苦苦的想,可怎么记忆就是连续不起来,断断续续,似乎某一片段被我强制遗忘了,我现在想拾亿却怎么也拾不回来了。
走廊里楼梯上上下下都是煮东西的人。
我不甘心,唤醒了早已沉睡在我联系人里的他,"玉,你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最近你还好吗?""还行,你呢?""嗯嗯,我也还行。我想问你一件事,那张图片怎么回事?名单怎么回事?粮食怎么回事?"玉,你怎么回事了""我没怎么回事呀,只是觉得奇怪我无缘无故煮什么粮食。图片里的中年男性怎么是我的校长?"
"玉,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高中毕业那年,我们几个好友结伴去西部支教,在那里我们认识了一群可爱的孩子和郑校长,在那里我们度过了快乐的暑假,你一向都对新鲜的事物感到亢奋,所以你为当地的孩子做了很多事,他们都非常喜欢你,后来我们支教结束了就回家了,所以那张照片是我们在西部时的纪念。可今年非常不幸,他们去游玩的时候突然遇到山体滑坡,很多孩子都受了伤,所以郑校长就发动我们去慰问这些孩子"
"可是······"
"没有可是,玉,明天记得来,我等你"
手机那边传来嘟嘟声。
看了看那个曾经拨了无次数的号码,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钻一样,我不该坚持,还是放弃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即使疑惑不解,我还是煮了粮食,放在冰箱冷藏。
第二天,早早就起床,许久不化妆了,手都生疏了。拿起盆子就出门。可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呢?昨天煮的时候队伍还浩浩荡荡,现在空荡荡的······到了他们说的地点,一直以来对医院都恐怖,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加快脚步,到了病房,哪些孩子都叫我玉姐姐,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他和校长,他们示意我上前,因此我就把食物分给他们吃了。
我借口离开了病房,我不该如何面对那一双双天真而又绝望的眼睛,我更不知道如何开口和他们交谈。"玉,等一下"回过头看他,还是沉沦了,几年不变的绅士风度,一身西装在时光深处向我微笑,依然温暖而隔离世间凡尘。"玉,你没变""不,我变了,很多事我不记得了""没关系,以后我慢慢告诉你,时间还很长"。"嗯嗯,我答应你"。
有些事,恍如隔世,我不究,有些人,近在眼前 ,我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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