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出身寒微、通过自身努力留学英国的工学学士,他是靠着真才实学打拼,上海一家外资企业的高级职员,他就是佟振保。
社会公认的大“好人”
“事奉母亲,谁都没有他那么周到;提拔兄弟,谁都没有他他那么热心;办公,谁都没有他那么火爆认真;待朋友,谁都没有他那么热心,那么义气、克己。”
他照顾寡母、帮助兄弟、对待朋友尽心尽力、热情诚恳。
他是向上的,进取的,有着人生理想与个人信念:
“有了地位之后要做一点有益社会的事,比如说,办一个贫寒子弟的工科专门学校,或是在故乡的江湾弄个模范布厂。”
可以说,他是这样一个“最合理想的中国现代人物”,是一个社会上普遍认可的大“好人”。
在作风问题上,他也是当之无愧的“柳下惠”。
英国留学期间,他认识了一个叫“玫瑰”的英籍华人,面对玫瑰的主动投怀送抱,他内心早已方寸大乱,但却能在关键时刻叫停,管得住自己。
他“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品质,在他的朋友中是出了名的,而他也对他自己那晚上的操行充满了惊奇赞叹,但是他心里却是懊悔的。
隐秘内心中的“越轨者”
虽然表面上,振保呈现给人的是这样正直、诚恳的形象,实际上,在他真正内心中,他骨子里却是虚伪伪善、恣情纵欲的不断越轨者。
留学期间途经巴黎,不想错过机会,想要去看看巴黎人有“多坏”,于是找到小旅馆去嫖妓,喜欢“红色的内衣”。
第一次在朋友王士洪家见到他的老婆王娇蕊,王娇蕊手上的肥皂沫子溅了一点到振保手背上,他不舍得擦掉,由它自己干了,那一块皮肤上有一种紧缩的感觉,像“有张嘴轻轻吸着他似的。”
看到王娇蕊穿着宽大的浴衣,他能够约略猜出她身体的轮廓,感觉“一条一条,一寸一寸都是活的。”
甚至在浴室里偷偷捡起王娇蕊的头发塞进自己裤兜里,浑身热燥得厉害。
佟振保在一副“君子”的面孔下,实际上有一颗蠢蠢欲动、放纵欲望的内心,他喜欢“热的女人,放浪一点的,娶不得的女人。”
初见娇蕊的俏皮可爱、万般娇媚、不拘礼节,他心旌神荡、不能自已。
两人还没有怎么着,他便提前将和他一起租住在娇蕊家的弟弟笃保打发去外面住,以便创造出一个更方便的空间。
他一面在理智上暗示自己要克制自律,一面挖空心思想出各种应该和娇蕊睡觉的理由,为自己的放纵寻找借口。
及至与性感热情的娇蕊调情挑逗几个回合后,他挣扎的情欲就彻底沦陷了。
这其实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始乱终弃的“自私者”
振保与娇蕊突破底限同居了,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爱”过娇蕊、尊重过娇蕊。
“为什么不呢?她有许多情夫,多一个少一个,她也不在乎。
“一个任性的有夫之妇是最自由的妇人,他用不着对她负任何责任。”
无论振保多么迷恋娇蕊的性感放浪,千娇百媚,享受情欲满足自己的快乐,
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早已经将她贴上了“淫荡”的标签,她是“娶不得的女人”,是肮脏的荡妇。
因此,当娇蕊“生平第一次”爱上了振保,勇敢而果断地写信给她的丈夫,要求丈夫给她自由要求离婚时,振保懵了,继而因恐惧而大病一场。
他恐惧的是自己一手营造的“好人”形象即将崩塌,恐惧自己赤手空拳打下来的光明前途功亏一篑,恐惧自己遭受“背信弃义”“朋友妻、不可欺”的道德谴责。
他只想在黑暗中享受“无耻的快乐”,却不能负起享受这一切所需承担的责任,他像天秤一样权衡利弊、在内心中暗自衡量前途与情欲的重量。
可以说,他既玩弄了娇蕊的肉体,又欺骗了她真挚的感情。
佟振保虽然接爱了西方教育,但是他思想上仍然受着儒家文化、封建思想的根深蒂固的影响。
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贞女”、一种是“荡妇”。“贞女”是娶回家的太太,“用于生殖”,“荡妇”是情欲的释放者,用于“享乐”。
所以说,佟振保并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其本质与提上裤子却不认账的“渣男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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