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是否都有一座阁楼,不大不小,承载着最初的你和纯净的心灵。
——靖蕾
在一个边陲小镇上有许许多多风格迥异的阁楼,小镇里铺满了蜿蜒曲折的石板小路,小路两旁的溪流欢畅地流淌着,哗哗啦啦穿梭在阁楼之间。
阁楼里住着形形色色的人,有卖花篮的老妇人、开面包店的中年男人、理发店的年轻店员、甚至从商的富人们也都愿意居住在这阁楼里。但奇怪的是有一座阁楼至今空无一人,没有人愿意居住在那里,甚至人们不小心经过它的门前时,都会加紧脚步,默默祈祷。当地的人们对它充满了警惕,人们给它起了一个充满魔幻色彩的名字-消失的阁楼。
为什么称作“消失的阁楼“,当地的人们众说纷坛,有传言说无论任何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苦,只要进入阁楼,从此便会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阁楼里到底是金碧辉煌,还是残破不堪。
阁楼在思格兰路233号,站在路口远远望去,阁楼的墙壁是金黄色的、壁岩上雕刻着圣洁的百合花瓣、窗户映射着钻石般的蓝光、一扇掉漆的红色木门显得格格不入。木门上挂有一面圆圆的镜子,曾经有一位勇士靠近过阁楼,当他站在镜子面前,镜中显现的竟不是自己,吓得他慌忙而逃。
一次,一个从遥远的西西赛尔河畔而来的小偷听到了这个传言,他心中生出一股不屑。他心想:这些人真愚蠢,世界上怎么会有阁楼能让人消失!只有愚蠢懦弱的人才会相信这样的谎言,凭我高超的“技艺”定能将这阁楼一探究竟,到时候我会成为这个小镇上最有名望的人,没准阁楼里还藏有不为人知的宝藏,我就会是亿万富翁了,哈哈哈……小偷一边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不久后,小偷来到了阁楼前,他顺手将阁楼门窗上的锁“溜”了一遍,发现这些锁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再常见不过了,心里不免有些窃喜。小偷紧接着站到了镜子前,果然如同传言所说,镜中出现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具骷髅,小偷心头掠过一丝凉意。他对着镜子哈了哈气,用衣角擦了擦镜面,镜中出现的居然是多年前抛弃他的妻子,当初万般阻拦自己盗窃的妻子,他心中对妻子怨恨极了!小偷紧握双拳,正想用力锤向镜子时,突然阁楼的大门打开了。这时旁边经过一个小男孩,大声地喊叫:“不能进去,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话没说完,小偷一溜烟不见了身影,阁楼大门“哐”的一声紧紧关上了。小男孩吓得脸色煞白,撒腿跑进了人群中,哭喊着:“有人进了阁楼,居然闯进了消失的阁楼……”小镇上的人们一听到这个消息,便炸开了锅,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有的人为小偷感到担心,有的人感到窃喜。那一天,天上下起了金黄色的雨,那雨就像田野里的麦粒一般从天而降,漫天金黄。甚有不明就里的老妇赶忙搬出家中的大缸来接住这“上天的恩赐”,令人一阵唏嘘。
小偷在阁楼里能听到外面的一切声音,新闻广播、汽车鸣笛、甚至是人们的窃窃私语。小偷正准备大施拳脚寻找值钱的东西,突然阁楼里闪过一声响动,灯开始忽明忽暗起来,小偷心里咯噔一下。他顺着楼梯往上走去,他转过身从上往下俯瞰整座阁楼,发现阁楼的四周铺满了壁画,其中的人物栩栩如生,有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嘴兽好似朝他扑来,吓得小偷一个趔趄,瘫倒在地。此时阁楼里传出阵阵咳嗽声,时而急促,时而平缓。小偷鼓起胆子,提着嗓门大声呵斥:“什么人?别躲在暗处,有本事快出来?”突然,咳嗽声消失了。小偷心想:“难不成也只是个会装神弄鬼的小人物。”小偷环顾四周,发现楼下的红色木门消失了,竟多出了一面巨大的铜镜。此时,小偷意识到这座阁楼远不止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火急火燎地往楼上跑去,他心想:只要跑到顶层,他就立刻呼救。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小偷跑得满头大汗,他停靠在楼梯扶手旁,大口喘着粗气,向四周看了看,奇怪的现象再度出现,他竟然回到了原点。小偷越想越不对劲,浑身开始颤抖,额头上直冒汗,酸软的双腿支撑着他走到铜镜面前。他半睁着眼睛注视着铜镜,镜中的画面开始显现,小偷突然瞪大眼睛,画面中居然是他第一次偷窃的女主人家,柜子上放着的是曾被他偷走的玉手镯。小偷害怕极了,他哭喊到:“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要出去,我要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阁楼突然说话了,声音如同婴儿一般稚嫩,“你给我一样东西,我就放你出去。”小偷带着哭腔连忙说到:“我的家里,在一副肖像画的后面有一个保险箱,里面装满了我最珍贵的宝贝,我统统都给你。”
第二天清晨,警察局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没过多久,警察来到了小偷家,找到了保险箱,并把箱中的东西拿到了市政府大厅,发布了失物公告。电视台循环播报着这一条大快人心的新闻“最新破获一起特大盗窃案,悉数被盗珍宝均已归还失主。”此时阁楼里的小偷也听到了这则新闻,大喊道:“这下我可以出去了吧!”阁楼继续说道“你给我一样东西,我就放你出去。”小偷心里极度不满但依然压低声音说到:“好吧,我承认我还有宝贝,在里特路344号二楼的出租屋里,那一张舒适柔软的床下面有整整一米厚的钱。”
第二天,警察局依旧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很快,出租屋中的钱被找到。再后来,小偷说出了他所有偷盗来的东西。但阁楼依旧回应到:“你给我一样东西,我就放你出去。”小偷绝望地说到:“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已经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了。”小偷悲伤地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出去了,他为自己的傲慢与自负感到后悔不已,早知道绝不该进着阁楼,我这一生都将消失在这阁楼中了。
突然,铜镜中出现了一个小男孩,小偷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惊奇的发现镜中的小男孩竟是童年时期的自己。铜镜中的小男孩说到:“好好看看我吧,我是快乐的。”此时铜镜里闪现了小偷的过往时光,那个正在乡下农场放羊的自己、爷爷慈祥的面庞、辛勤收麦的母亲、新婚妻子温柔的目光、沉醉于酒场的父亲、黑夜里翻墙爬窗的身影……最后的最后,是祖母怀中沉睡的婴儿,或许那该是最初的自己。
小偷回想到自己的一生,长长地舒了口气,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待救赎。此时,眼泪滴落到手心里,阁楼以饱含沧桑的声音说到:“你已经给了我想要的东西,你可以离开了。“话刚说完,铜镜消失了,红色大门打开了,外面金黄色的雨依旧下着,而小偷却迟迟不肯离去……
玉兰花开
芬芳四溢
祝愿你能守护好心中的阁楼,永不消失~
靖蕾
3月27日
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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