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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每一次写作都是一趟回家的旅行

余华|每一次写作都是一趟回家的旅行

作者: 236f13a90e28 | 来源:发表于2018-09-14 13:08 被阅读28次

    “他的小说以一种冷静的笔调描写死亡、血腥与暴力,并在此基础上揭示人性的残酷与存在的荒谬。”

    1960年即将步入盛夏的时候,一个男孩在杭州的一家医院里出生了,在此之前,他的父母已经生下了一个男孩。在还没有对出生地留存些许回忆的时候,他们一家就随着父亲工作的调动去到了浙江海盐。于是海盐便成了他的故乡。这个人便是余华,一个作品屡次被翻译成外文并畅销海内外的作家。

    “虽然我人离开了海盐,但我的写作不会离开那里。”

    在电视节目《朗读者》中,被问及故乡的时候,余华讲了个《一千零一夜》中的故事——挥霍无度的巴格达商人受梦境指点到开罗去寻求财富,开罗的一个警察告诉他,他也曾受过指点,财富就在巴格达这个商人家中的一棵树下。他总结说:你只有离开了你最熟悉的地方以后,你再回来,你才知道你的真正的财富在哪里,离开肯定是成就了我。

    余华的首部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延续了他《十八岁出门远行》的写作艺术手法,以一种儿童的视角、冷漠的似旁人的笔触描写了发生在“南门”的故事。故事中的“南门”就是余华的故乡。在此前以及此后的各类作品中,海盐像是余华的长客,总是不经意间的出现,不经意间勾起他对故乡的想念,也不经意间的感动着读者。

    说到故乡就不能不说起在故乡的父母,他们伴随着所有童年的回忆以及以后的几乎所有生活的经历,无论你身在何处,永远放不下的都是在家中的父母。当谈到父母的时候,余华引用了马尔克斯的话:父母健在的话,你和死亡之间有一层垫子,当父母离开以后,你就直接坐在死亡上面了。

    “我的记忆是从‘连一辆自行车都看不到’的海盐开始的。”他们一家刚搬去海盐的时候,住在一幢楼上。父母都是医生,要去上班,没有时间照看他和他哥哥,又害怕他们乱跑,所以就把他们锁在家中。那个时候“我们就经常扑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他们从楼上望向田野,那里有许多农民在田里劳作,他们的孩子可以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奔跑在田埂上。羡慕和好奇让他们如痴如醉,“看着在田里耕作的农民,他们的孩子提着割草篮子在田埂上走来晃去。”由于是孩子,他们总能发现乐趣。他们在“监视”田野之余还要在屋子里把椅子什么的搬来搬去,这也算是一种童年游戏。这样单调且重复的生活并不能使他们厌烦,伴随着这样的生活,他们长大了。

    由于父母都是医生,所以余华稍长大之后,几乎都待在医院里,他的童年里也充塞着各式各样失去亲人的哭声。余华在自传和《朗读者》里面都提到过:“我读小学四年级时,我们干脆搬到医院里住,我家对面就是太平间,差不多隔几个晚上我就会听到凄惨的哭声。那几年里我听够了哭喊的声音,各种不同的哭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都听了不少。”更为让人吃惊的是,那时候他竟然为了凉快,在太平间里睡了一个午觉,以至于后来读到海涅的诗:“死亡是凉爽的夜晚。”的时候,直接想到自己小时候在太平间里睡午觉的情形。也可能是受到做医生的父母的影响,那时候的他对流血和死亡并没有显出其他的孩子应该有的恐惧。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早期的作品里充斥着死亡,各式各样的死亡。

    说起割阑尾,余华还专门写了一个短篇《阑尾》,讲他和哥哥小时候因为虚荣和无知,差点让自己的父亲“命丧阑尾”的故事。故事很短,也很幽默,让读者看到了余华不是只会写死亡,他也有他的幽默。他小时候特别的淘,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小时候是有演技的”,所以每个小孩子都会的技俩——装病,他自然也十分的擅长。可是父亲并不吃这一套,在一次装肚子疼的时候,他不明不白地就被割掉了阑尾。在麻醉昏迷前还听到母亲的声音:“他以后当不了飞行员了。”这件事让他对阑尾耿耿于怀。

    “我哥哥的阑尾也被割掉了,我父亲的也被割掉了,我们全家都没有阑尾了。”

    张开的嘴是全世界最没有风景的地方

    余华的父亲有意让他子承父业,也成为一名医生。所以他从1978年开始做起了牙医,那时候他才18岁,一直做到23岁,做了五年牙医。

    “我只看了一遍。”余华说,“师傅只给我看了一遍就对我说‘下一个你来拔。’于是我就开始拔牙了,五年拔了有一万颗牙。”他从当上牙医的第一天起就厌倦这个工作,因为他觉得“张开的嘴巴是世界上最没有风景的地方”。真正的医生,只能一是一,二是二,一点都不能混淆,些许差池就可能让人痛苦不堪,所以在他看来,医生的生活很机械。他难以适应每天八小时的工作,“每天准时上班,准时下班,这太难受了。”于是他开始写作。“我最早从事写作时的动机,很大程度是为了摆脱自己所处的环境。”那个时候他最羡慕的是去文化馆工作,因为文化馆里的工作“懒懒散散的,倒是很适合我。”一边做牙医一边写作,他写作的很勤奋,于是当了五年牙医之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县文化馆,后来的一切就都和写作有关了。

    在《朗读者》上,他说起了最初开始写作的情形。他上学少,识字也不多。不过他年纪还小的时候,他的父亲为他的哥哥办了一张借书卡,于是被他拿来借书。那个时候他已经读遍了当时的“主流文学”作品。当他开始写作的时候,他拿了一本杂志,看了两页就扔过去,提起笔就开始自己写了起来。他总是有一种“鲁莽”的勇气,这让他无视那些恼人的“大师告诫”。那个时候他投稿多,退的稿也多。“那个时候,我家有一个院子,每次邮递员都不喊人的,直接从墙外扔进来,我父亲听到啪嗒一声,就说退稿来啦!’”即便是不断地被退稿,他依旧坚持写作,一直到1984年《北京文艺》给他发表了第一篇小说《星星》,他才算是成功了第一部。更有影响的是他在25岁那年发表的《十八岁出门远行》,从那之后他才开始真正的走上创作之路。

    余华后来的作品《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现实一种》、《鲜血梅花》等都是他在不断成长,蜕变以至于成熟过程的结晶,是他对现实苦难的发言,是他对人类的关怀,也是他作为一名作家献给读者最真挚的礼物。

    参考资料:《余华自传》、《新中国文学史》、《余华:我能够对现实发言了》、《朗读者》


    图片来源/花瓣网

    文章/禾木

    公众号/禾木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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