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上小学的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去伊河路小学。
9月初,小区里的石榴树上已经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桠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路两旁的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不时一片片的落下,落在过路行人的头发上。

许多许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待着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都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外一件事情的开始。
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各自奔往不同的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杂的人群中,我无比清楚地看着儿子逐渐远去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
跳跳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过一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相会。
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段,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拐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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