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日记】四 初生之犊

【战地日记】四 初生之犊

1951/7/29 晴  东丰

1950年10月，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粉碎了美帝国主义侵占朝鲜的野心。51年开始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连续发动夏、秋季局部攻势，采取以切断中朝军队后方供应为目的的“绞杀战。”为打破美国空军的空中封锁，志愿军发起了“反绞杀战”的斗争。

1950年12月，中国和朝鲜两国空军领导人会谈时一致认为，需要迅速组成中朝空军联合指挥机构。经中、朝两国政府商定，51年3月15日，中朝空军联合司令部(简称空联司)在辽东省安东成立，刘震任司令员，王琏(朝鲜人民军航空局局长)、常乾坤任副司令员。机关设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工程部，6月29日，增设干部管理部。

51年7月，由华东军区空军司令部抽调精干人员，在辽东省东丰组建中朝空军联合轰炸机指挥部。聂凤智任司令员；由华北、中南军区空军机关抽调人员，在辽西省开原组建中朝空军联合冲击机指挥所，徐德操任司令员，吴富善任政治委员。两个指挥所归中朝空军联合司令部统一指挥。

51年7月25日，我们华东军区空军司令部作战、情报、通信、领航等部门部分人员乘坐火车和汽车混合行军，经过3天的长途跋涉，先期抵达目的地--辽宁东丰。

临行前我们全部配发了志愿军的服装、佩章和工作手册。还学了几句俄语和朝鲜话。

东丰县位于四平以东，距离长春158公里，距离沈阳268公里。我们轰炸机指挥部设在东丰县城西面南照山附近的机场内场。聂司令员随后到达，立即组织指挥所的开设。

指挥所设在一个简易的木板房里，虽然条件不如在南京和上海好，但是大家都热情高涨，因为我们终于可以上战场了，而且是和世界上最强的的敌人---美国空军面对面的作战。按聂司令员的话说是“我们中国空军虽然刚刚建立，但是我们是初生之犊不怕虎。”

聂司令员站在指挥所靠西占了整面墙的敌我态势图前：过去我们华东军区空军面对台澎金马及浙东沿海敌占岛屿。主要任务是协同陆、海军解放我国闽、浙沿海岛屿和台湾，由于国际形势的变化，我军的战略重心转移到了东北。今天我们华东空军受命组建志愿军空军轰炸机指挥部，目的就是在空联司和空军的直接领导下，在志愿军总部的指挥下，支援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志愿军陆军，打击美李侵略者。

轰炸机指挥部指挥所长兼情报站长陈旭之首先汇报：我当面之敌为以美国为首的所谓联合国军以及南韩李承晚军队。主要由16个国家组成的联合国军有39.26万人，其中美国军队约30多万人。麦克阿瑟为联合国军司令，南韩军队9.8万人。联合国军总部设在东京，美军经常保持7个师的地面部队，作战飞机1000多架，舰艇300多艘。

参战的美军空中力量主要来自三个方面：美国空军第5军；海军陆战队第一航空联队；海军航母舰载机群。这三只航空力量没有设置统一的指挥机构。美国空军是1947年独立成军的，隶属美国远东空军司令部指挥的空军第5军，下属第8战斗轰炸机大队、第35战斗机拦截联队、第339战斗机中队、第8战术侦察中队、第48战斗轰炸机大队、第51战斗机拦截联队、第4战斗机联队、第31照相侦察中队、第3轰炸机联队、第19轰炸机联队、以及部分运输机部队。

美空军目前主要使用靠近西海岸的金浦、水原、乌山等一线军用机场。南朝鲜共有25个军用机场和15个备份机场。朝鲜东海岸主要依靠舰载航空兵。

美空军主要装备F-82“双野马”双座战斗机，这种飞机主要执行护航和对地攻击；F-84“雷电”喷气式战斗机，主要执行战术轰炸；F-86“佩刀”喷气式战斗机，主要执行空战，拦截和对地攻击。另外还有B-29轰炸机，通常执行战略轰炸任务，但是在朝鲜战场也被当作战术轰炸机使用。

我们的主要对手是美国空军第4飞行联队，这是一个在二战时期驰骋欧洲战场的一只劲旅，当时它的基地设在英国的伦敦附近，有过辉煌的历史和功绩，包括掩护盟军轰炸机轰炸德国的多个战略目标，并且参加过诺曼底登陆等重大战役。目前该飞行联队装备了80余架F-86，在朝鲜有42架，其334和336战斗机中队均在金浦机场。其余F-86在日本。另外第 51战斗机联队的 2 个中队也正在将 F-80C 换装成 F-86E，尚未能投入执行战斗任务，预计第 51 战斗机联队的 F-86 要到 12 月 1 日才能参战 。

作战处翟文选站起来：我来汇报关于友军的情况。苏联空军参战部队主要是罗波夫中将率领的苏军第64防空集团军。驻守一线机场的是苏空军绝对主力王牌歼击机师：驻浪头机场是阔日杜布任师长的第324歼击机师，下属2个团60架米格-15；驻大东沟机场的是第303歼击机师，下属3个团88架米格-15 。这两个苏军歼击机师的技战术水平对比美军第4战斗机大队是旗鼓相当。

目前我军驻在浪头机场的空3师装备60架米格-15，如果加上苏空军的148架，我方在一线的米格-15战斗机将达到208架。相比同样性能的F-86，美军只有42架。我方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占绝对优势。而且我军还有一大优势，就是依托境内机场，实施境外作战，敌人不敢越境轰炸。陈旭之补充说。

聂司令员：我们空军刚刚诞生，但是我们将面对一个强悍的敌人。毛主席说： 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为此，我华东空军初次入朝作战，我们既要敢战，又要慎战。我希望司令部各部门都要认真研究敌情我情，尤其是情报部门更要使用各种侦察手段，以获得及时和准确的情报，为我们作战部门制定作战计划提供必要的支持。

我们志愿军空军之所以成立轰炸机指挥部和冲击机指挥部，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们的轰炸机和冲击机属于进攻性武器。我们志愿军不仅要采取防御性作战样式，我们还要采取进攻性作战样式，我们要主动进攻，把战火燃烧到敌人的阵地上去。

听了司令员的一席话，我更感到我们通信处任务繁重。我们空军通信部门不仅要管无线和有线通信，还有雷达与导航也由我们通信处管理。另外在对敌情报方面我们也负有重大责任。

【战地日记】四 初生之犊

1950/9/15 晴 东丰

我们轰炸机指挥部于1951年8月5日正式开始执行来自志愿军总部和空联司的各项命令。8月10日，空联司作战处长岳天培，训练处长华龙毅，通信处长杜力来到我们轰炸机指挥部，传达空联司于16日召开的战斗训练会议。主要提出各驱逐、轰炸、冲击机部队立即展开临战训练，抓住重点科目，争取在两个半月内，各部队达到参战水平。

我们轰炸机指挥部也立即开始部署训练任务。为了加强实战训练，作战处和训练处制订并下发了具体的训练计划。

轰炸机指挥部下属空8师，1950年11月27日在吉林四平组建，属东北军区空军建制。师长吴恺，政委葛振岳。师机关由空军高空运输大队以及其它部队抽调的人员组成，下辖的轰炸第22团由原陆军步兵504团改建而成，轰炸第24团由原陆军步兵第510团改建而成，每团3个飞行大队，大队以上飞行干部基本上都来自原空军第4混成旅轰炸第12团，空地勤人员则全部来自第1、2航校。空8师共装备各种飞机70架，其中杜-2轰炸机64架、乌杜-2教练机4架、波-2通信机2架。

空10师1951年1月17日在江苏南京成立，师长刘善本，政治委员王学武，参谋长蒋亭。该师以原步兵第66师机关一部分、第196团团营机关、空军混成第4旅第12团及第12供应大队合编组成。下辖28团(混4旅12团),30团（66师196团改编）、空军第12供应大队改称第28供应大队，装备杜-2轰炸机。由于轰炸机部队装备的飞机数量远比歼击机少，所以空10师特别注意飞机的维护保养。

由于于洪屯机场和辽阳机场正在紧急抢修当中，所以空8师仍然驻守唐山，空10师还在南京。为了组织训练，我们轰炸机指挥部的人员经常往返于上述两地，检查训练和战备工作。

各飞行师在临战训练中，边训练，边探索，摸索出一套符合实战需要的方法，并取得了明显的成绩。例如空10师的空勤人员，26个飞行乘员组，有25个能在白天一般气象条件下执行单机至大队的战斗任务。其中17个乘员组进入夜航战斗训练，有14个机组能在一般气象条件下执行或跟进战斗任务。地勤大队在训练维护过程中，总结出飞行四个阶段的维护规则（即预先准备阶段，直接准备阶段，飞行实施阶段，总结讲评阶段），并开展了安全立功运动。

我们通信处下设通信科，雷达科和导航科。我们将临战训练分为两步进行，第一步是建立轰炸机指挥部通信站，负责轰炸机指挥部与空联司以及各个轰炸机师，团日常的通信保障任务，另外从华东空军调来1个通信连，负责应急和野战通信保障任务，在实际作战值班中边工作边训练。第二步是组织下属各部队导航和雷达分队，例如对空台，导航台，定向台，侧向测距台以及警戒雷达和引导雷达等专业分队技术骨干进行集训。

我主要负责通信骨干集训工作和通信器材管理。因为原来在华东军区航空处时我对下属各军区航空处的通信仓库比较熟，而且在航空处扩编为华东空军时，我制作了全套的通讯器材库存明细账册，这次可派上用场了，所以在调配通信器材方面比较有经验。当时我们在编的通信器材主要是苏军上海防空集团移交的装备，同时还有许多美式的装备仍然在使用。为了保障通信设备24小时处于战备状态，对于战损率比较高的器材必须配齐所有的零配件，所以器材以及各类零配件的供应成为我们通信处的一项工作量很大的任务。我常常半夜三更还要与华东军区空军在各地的航空机构联系，寻找我们急需的通信器材。

今天是星期五，中秋节，也是我的生日。下午我们华东军区空军司令部蒋天然参谋长带着管理处长等人来到我们轰炸机指挥部。

蒋参谋长告诉大家：这次来是代表华东军区空军司令部全体指战员和南京市，向参加抗美援朝的同志们致以节日问候，并且带来了南京市政府和群众送来的慰问品。

我望着满满一卡车的食品和日用品，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们在东丰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是部队的战友们和祖国人民一直牵挂着我们，我们一定不能辜负人民的期望，一定要完成好祖国赋予我们的任务。

蒋参谋长是我的老首长，刚到华东军区航空处时，他是我们的航空处处长，是我到空军后的第一个领导。我非常尊重他。

蒋参谋长交给我一个纸包裹，我打开一看，是我大姐上个星期从上海专程送到南京的月饼，中秋节也是我的生日，多亏大姐有心，在我生日的时候还专程送月饼来。我参加志愿军的事没有告诉我在上海的家人，所以大姐来南京没找到我，就把月饼交给我隔壁邻居沙处长家。

晚上我拆开大姐带来的纸盒，看到大姐的来信，大姐告诉我：母亲和大哥在台湾，一切安好，母亲非常想念在大陆的孩子们，母亲请大姐代替她给每个兄弟姊妹买一盒上海杏花楼的月饼，以表慈爱之心。大姐还告诉我，母亲在信中还专门提到中秋是我的生日，要大姐为我庆生。

大姐在信的最后抄了母亲写的一首诗：

          五律 · 秋色

秋雨染叶红，寒露抹菊黄。

又是蟹肥时，酒酿桂花香。

采莲上西湖，听潮下钱塘。

举杯邀嫦娥，千里共月光。

晚上我躺在床上，望着油纸包着的月饼，我想念妈妈，想念亲人。我梦到了那天离开家，我对母亲说：我与同学去郊游写生......结果就离开了家，参加了新四军，走上了革命的道路......记得走出家门时，母亲说：别忘了把门关上。我转身关门的时候感觉最多3天就会回来似的......结果一晃，抗日战争结束了，解放战争胜利了，大哥带着母亲去了台湾......我又来参加抗美援朝，真是世事变化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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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10/22  晴 长岭 太平川

空联司于10月15日下达了各所属部队立即进入临战状态的指示。

10月16日，我们轰炸机指挥部召开轰炸训练会议，空8师师长吴恺和空10师师长刘善本都来参加了会议。

空8师是10月13日从唐山转场至沈阳于洪屯机场；空10师是9月27日从南京大校场转场到辽阳机场。两个师立即转入临战状态。

会议上轰炸指挥部作战处和训练处共同下达了进行实弹轰炸演练的计划：决定10月22日在吉林西部的长岭县太平川靶场进行实弹考核。

聂司令员在会议上提出：各轰炸机师必须严格按照“准时起飞、准确航行、准时到达、准确轰炸” 组织训练，并且要演练轰炸机部队与担任掩护的驱逐机部队的互相配合协同的科目。

聂司令员还强调：机长作为整个机组的领导者和决策者，重要性不言而喻。在训练中，各轰炸机部队，必须着重引导机组人员树立机长意识，积极开展“任务规划”式训练，设立不同课目、练习的任务规划点，锻炼自主准备、自主起降、自主完成任务、自主应对风险的能力。

10月22日太平川靶场上空万里无云，非常适合轰炸机投弹演练。

我们轰炸机指挥部考核调理组提前一天到达靶场，我负责野战通信站和对空指挥台的开设。

上午8:30，在沈阳于洪屯机场待命的轰炸机8师杜-2轰炸机排成一排，随时准备起飞。3颗信号弹升起，9架杜-2轰炸机迅速起飞，在空中组成品字形编队。

聂司令员坐镇东丰轰炸机指挥部，拿起话筒：黄海一号，保持队形，航向590，高度4000，目标240公里处。

空8师22团2大队在大队长韩明阳率领下，第一梯队9架图-2轰炸机向预设目标扑去。

我轰炸机编队与驱逐机护航编队进行配合演练。

8:57，雷达显示我轰炸机编队飞临目标区上空。

只听到对空台传来：东海一号，我是黄海一号。还有5分钟航程，请允许我按计划执行。

聂司令员：我是东海一号，可以按计划执行。

韩朝阳命令各机组保持队形，对准目标后下令：投弹。

领航员们把瞄准仪对准目标，待目标进入光学瞄准仪十字圈内时，一按投弹按钮，炸弹就落了下去。

我们考核调理组位于靶区5公里的47H高地，通过望远镜，清清楚楚的看到轰炸机投弹和炸弹落地瞬间的景象。

9架轰炸机携带的18枚100公斤杀伤爆破弹鱼贯向目标倾泻，目标区被浓烟覆盖。

轰炸结束后，我们考核组立即进入地靶区域实地测量，炸弹命中率92%，整个靶标都炸翻了，成绩非常好。

之后轰炸机10师也进行了实弹轰炸演练，全部通过考核。

从靶场回东丰的路上，作战处的陈参谋问：各位学了几句俄语啊，拉出来溜溜。

通信处刘参谋：死娃喜娃......哈哈，就会这句。

你们谁知道：柯大爷是什么意思吗？

中国人呗，谁不知道。

这句话可是有故事的。陈参谋：话说有一天，一位中国老大爷姓柯，迷路了，来到俄罗斯，俄罗斯警察问：你是哪里来的啊？这位老大爷听不懂俄语，就回答：柯大爷。于是俄国人从此就管我们中国人叫：柯大爷。

真的吗？

我瞎编的。陈参谋笑着说。

1951/11/2 晴 东丰

1951年7月10日朝鲜战争停战谈判开始后，双方一直处于胶着状态。我志愿军51年9月秋季展开反击作战，取得了重大胜利，将美国人逼回到谈判桌上。但谈判没有实质进展，美国人在关于从所占朝鲜岛屿撤退的问题上纠缠不休。美方代表提出，中朝一方需向联合国军（美韩一方）交出开城地区的土地作为交换筹码，联合国军方可考虑从朝鲜西部海岛撤军，这些海岛包括大、小和岛、椵岛、炭岛，扼守清川江口的艾岛等。很明显，美方的打算是把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通过谈判把开城地区的大片土地争取到自己手上。

大和岛是个面积只有5平方公里的小岛，位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西海岸铁山半岛正南约20公里，在我国安东市东南方向，相距77公里，距我国鸭绿江口仅55公里。在铁山半岛和大和岛之间，有椵岛、炭岛及小和岛等岛屿为屏障。

负责停战谈判的李克农向彭德怀汇报：“清川江口至鸭绿江口一带的大、小和岛及其周围的椵岛、炭岛一带，有李承晚部第9师1200余人和400多美韩军事情报人员，岛上设有大功率的雷达、对空台和窃听监视设备，极其猖撅地收集我军情报，对我威胁很大，美国人在谈判桌上又在岛屿撤退问题上纠缠不休，希望能拔掉这个钉子。

彭德怀接电后立即组织召开作战会议，决定“实施陆空联合登陆作战，拔掉这个钉子！” 志愿军总部决定以志愿军空军配合陆军第50军，攻占大和岛等岛屿。

1951年10月下旬，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部作出具体部署：以志愿军空军第2、第3、第8、第10师各一部配合志愿军陆军第50军第148师、149师、150师，攻占这些岛屿，彻底歼灭岛上的美国和南朝鲜的特务武装，摧毁岛上的情报机构，以消除对我侧后方的威胁。

10月29日，志愿军空军司令员刘震和志愿军陆军第50军首长一起商定了协同作战计划。确定志愿军空军部队的主要任务是：保障攻岛部队在集结地域免受空袭；对椴岛、大和岛、小和岛进行航空照相侦察；摧毁在大、小和岛上的情报指挥设施；轰炸大、小和岛附近海面上的美国和南朝鲜军舰，配合地面部队夺取这两个岛屿。

11月1日，空联司向各参战部队下达了作战命令。

11月2日，我们轰炸机指挥部接受任务后立即召开作战会议。聂司令员说：这次陆空协同轰炸大和岛是我们空军轰炸机部队成军后的第一战，虽然之前我们进行了临战训练，也协同地方政府在包头对黄河冰坝实施过轰炸任务，但是那都是在无敌情状态下进行的。这次不同，我们不仅要轰炸地面目标，还有对敌空中拦截实施掩护。为此各部队必须认真研究一套在实战条件下的协同方案。

聂司令员说：这次轰炸任务分为预先火力准备和登陆前火力突击两部分。我决定轰炸任务由空8师来完成。另外还有一次对大和岛锚地的夜间轰炸，任务由空10师夜航大队完成。具体作战计划由空联司下达，作战指挥由空联司负责。我们轰炸机指挥部执行辅助指挥。

会议结束后，指挥所长兼情报站长陈旭之向聂司令员报告：关于轰炸大、小和岛作战计划，我做了研究，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1，轰炸机起飞时间最好确定在下午14:30左右，选择这个时间的理由是：每天15时左右，敌战斗机大机群在朝鲜北部的活动基本结束，陆续返航。随后黄昏临近，敌机通常不再出动，我轰炸机群空中威胁减少。而我轰炸机群从西北向东南方向切入，刚好太阳由西向东射，顺光，便于我瞄准轰炸；

2，对敌人的侦察手段的分析，美军最北面的雷达站设置在白翎岛，以2,000米高度飞行的轰炸机群，在这么远的距离被雷达侦测发现的可能性很低，所以我判断敌人将以无线侦听作为主要侦测手段，据通报，美国空军安全勤务处（USAir Force Security Service，USAFSS，）的无线电监听单位，第1机动无线电中队C分遣队驻地就在金浦机场，为此，我轰炸与掩护机群在飞行中，应当保持无线静默；

3，目前我们分布在朝鲜境内及东北边境的雷达监控网主要分为3部分，一是空军下属的雷达网；二是苏军的雷达网；三是防空军也就是高炮的雷达网。互相之间缺少情报交流。我建议由我们空联司出面，建立统一的情报站，互通和共享情报。

聂司令员说：你提的建议很好，我明天就打电话给空联司的刘司令员，希望他能采纳。

11月2日上午10:11，空3师7团二大队从浪头机场起飞米格-15飞机8架，至椴岛、小和岛、大和岛成功的进行了照相侦察。

12:13，空2师4团从凤城县草河口机场起飞拉-11飞机四架，由大队长徐怀堂率领，对上述岛屿成功的进行了第二次照相侦察。

这两次航空照相侦察，查明了岛上敌军的部署和工事情况，为地面部队登陆作战提供了可靠情报。

轰炸机指挥部情报站长陈旭之根据航空侦察照片，立即组织作业队对航空照片进行判读。并按目标性质分类，将目标标示在5万分之一的地图上。

陈旭之提出，根据2次航空侦察，尤其是第二次侦察拍照，成像非常清晰，经判读得出以下结论:

1,根据敌营房和阵地规模判断，敌大和岛驻防人员大约为600--1000人左右；2，大和岛东北侧有高射机枪阵地，未发现高炮；3，大和岛防御阵地呈三角形，每个角为一独立支撑点，指挥所位于岛东北侧地下工事内；4，大和岛锚地有3艘登陆艇和2条木质交通船，另外有2艘美军舰艇属于定时游弋；5，未发现大型雷达。

好，立即整理成文，上报空联司和志愿军总部。聂司令员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我轰炸机部队自成立以来首次执行作战任务。

我们轰炸机指挥部上上下下都投入到完成轰炸大和岛的任务当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