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是最大的自然,躺平了一个寒假的人,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即使脑袋里还有一丝想要躺平的愿望,身体也是诚实的丝毫不答应了。
大地复苏,万物回春,连窗外鸟儿的鸣叫声都显著的勤快且高亢起来,人也着实没办法继续昏沉下去了,阳气回升,即使大中午的也睡意全无。
难得片刻清净,想起好久不读书了,不知面目可憎到何种地步了。拿起桌上这本朋友圈开独立书店的朋友处淘来的《李义山诗解》,移步到阳台上,就着午后温暖的春光,翻阅起来。
翻到第一页出版说明,一字一句读起来,“原书刊行于雍正四年(一七二六年)”,脑海里一闪,距离此时296年,不遥远,也不贴近,有这么一个人写了这么一本书,然后,你与他,穿越时空,在此相遇了。
“古人有作,当事迹已亡,典故无考,惟虚字活字可用,吾心体度而发明之……”,当真是“一入古风深似海,从此白话是路人”,古文读起来皆是言简意赅,直指要害,无一字多余,且美不胜收,温柔典雅,汉文字真是极简美学的鼻祖了。
慢慢往下看,像我这种没有什么文字学知识基础的人,看这些大部分还是认得的字,就会一下体会到文字的统一及其稳定性对于文明传承的意义有多么重要了。
前一阵才知道,在心理学的表达性治疗的众多方法中,诗歌疗法就是其中之一。由此可见,中国人在几千年前就早已经通晓了这个方法,中国是诗词的国度,从诗经楚辞到唐诗宋词,我们的祖先早已给我们留下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供我们在人生的巅峰或低谷处时,去疗愈安放自己或焦虑或抑郁的心灵。
特别是看到这里,“作诗浅易鄙陋之气不除大可恶,客问从何去之?仆曰:熟读唐李义山诗与本朝黄鲁直诗而深思焉,则去也!”,真是忍不住笑了,原来熟读且深思此二人之诗有去除浅易鄙陋之气的功效,如此聪慧而幽默的表述方式真是太可爱了。
这“大可恶”是精神的疾垢,普通的药物治不了,非得对症下药才行。这么唯美浪漫的药物先来一打,好好吃药,试试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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