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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云啊,你穿了红的衣裳要嫁于谁呐?诗人的七月是浪漫的,唯美的,可是凡人的七月却是恼人的,懊热而炽烈的日头,照得四周泛白发光,地面蒸腾的热气使得行人匆忙而且焦急。好像蝉也不鸣,虫也不叫。其实农历才过了端午节。这亮白光彩的日头毒辣又热情使人误以为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节。
我的耳朵生来小,在命相说中属于命苦没财类型的。我接受这个款式安心活命五十年!期间苦辣酸辛皆已淡然,财运无非就是挣钱多少的问题,十八岁进单位上班,不过是平凡大众里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人,凭什么就会有财运有富贵命呢?最好的心态不就是知足嚒!吃,穿住行不愁,每月有稳定的来源,这个倒没让我觉得自卑,别人吃的高档,穿着时尚,住着电梯房,我也没觉得住着单位九十年代的房改房有啥不好。何况我的小耳朵上长着个大多数人都没有的小小米仓,妈说这种人一生不愁没饭吃的。
就是这个小小米仓,在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后坏了事。从上个月开始,耳朵上的眼儿发炎了,流黄水,里面像蚂蚁爬样的痒,手抓不行,针扎又怕感染,使劲挤了就外皮疼里面痒,害得我心焦气燥快崩溃了。看来,什么东西都不能凭想像力,认为自己的福气有赖小小米仓,我要去医院割了它。
做了这个决定,于是在25号早上到县医院挂号了五官科,好久不到医院来,看见到处是人各个科室都门庭若市,五官科也不例外。我排在24号,见医生很忙被人围着问东问西,只好乖乖座在外面长椅子上等。轮到我时,把情况一说,老先生的一张瘦脸盯着电脑屏幕头都没抬,住院开刀,我给你开单子。懵圈的我还没反映过来,就拿着单子到收费窗交钱了。
到了住院部综合楼,五官科在六楼。护士把情况问清楚了开始填表,让我在表上签了名字就收进了病房。我心里想既来之则安之吧,割了就能回家。年轻的医生看看我的耳朵,要打消炎针啊!能咋办呢?请师师为主啊!于是按惯例作了抽血化验,大小便检查,心电图检查,胸透,一整套流程下来,然后打针,到二十六号我就已经用了两天时间呆在这个医院,
第三天早上我就去问主管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呀?我家里还有80多岁的老妈,她很担心我的。医生说明天吧,早上十点来通知你!
第三天早上,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被一个女医生带去另一个楼上的手术室,当医生让我换上条纹衣裤,立马就像个病人了!我的心里很紧张跟在女医生身后一步一傾,拐弯抹角到了位于另一栋楼的二层的手术室,看见机器森然的手术室里,男女医生都穿着绿色的大褂,戴着绿色帽子和口罩,还有个脸色腊黄的老女人躺在行军床上不醒人事,当我正惊讶而好奇的看着这一切,我的管床医生发话了,来把她抬下去,我打算帮忙了,医生说不用我们自己来,于是,三女一男四个医生兜着帆布床将老女人抬到了带轮子的小床上准备推到病室。a做个医生真不简单啊!娇小的女孩子还得下力抬病人。
轮到我了,我躺到手术床上医生用头罩将我的脸蒙上,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我紧张得缩成一团,医生说,没事打麻药不会疼的。可是,打完麻药我听见剪刀剪开皮肤的声音了,汗水瞬间湿透脊背。也能感觉得到医生剪开瘻管和皮肤i连接时沙沙响着,撕裂的声音怪渗人的。医生说,先以为不算深,没成想在软骨上了。然后又听他向护士长抱怨剪刀不快,可是,不到20分钟就听见说。好呐,起来吧!他拿掉我头上的罩子,我一咕噜坐起来,并不疼就是有点麻木的感觉。然后医生送我出门,我就恍恍惚惚在楼上走回了病室。先前为我担心的病友看见我走了进来很惊讶,哎呀,你是走回来了啊,我上次手术可是躺床上推回来的呀!我好笑,我这才小小的割瘻管手术,本来可以在门诊做的呀!偏叫送来住院部,这每天的床位费,空调费,护理费,输液费等等,不就是为了科室收入吗?
于是二十多年不住院的我,为了一个小手术,在堂堂县医院住了快十天了。
想起来又好笑又气恼,这个社会很现实,才不管你大病小病呐,捉住一个倒霉蛋就可以让相应的科室人员福利有保障,而你身为当事人还不能讨价还价,一点儿也没有为自己争取啥的权利,因为你要求求他们给你解除痛苦。
好怀恋那个匮乏缺也纯朴的年代,小病小疼绝不会让你住在医院,能在门诊解决掉,然后开几天消炎药水打针。而现在呢?美其名曰专业化,服务优,一切为您着想!实质是为人民币着想!为自己多拿福利着想!这就是所谓的救死扶伤,医者仁心的本来面目!
唉,小老百姓只能吐槽哦。又不能改变什么!
明天中午撤线回家,争取少来这个地方啊!可是。就算身体是八分保养,最终那二分患病的几率还是要来这地方啊!
生而为人很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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