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一物,拾起过往,拾遗。
——题记
耳机里的歌循环播放着,久坐在候车亭的我略微显得烦躁,我已顾不得摘下耳中的耳机,得起身去舒坦一下僵硬的脊背了。
客车呼啸而来,我还没有为自己这片刻的舒坦而洋洋得意,只得匆忙地拿起自己的行囊,将背包挂在肩上,手忙脚乱的踏上归家的车。
在车上,我又再一次感受到人生长短带给我的悲哀了,本该舒适的迎接归途的最后一站,去想象在家惘惘度日的轻松和愉快,去感受在家无比自在的假日与时光。当我开始手足无措的解释这幸福的到来之时,发现的却是我没了一个耳机的悲剧。
“我耳机呢?不对啊?”“没道理啊?”我想我已全然忘记刚才的浮想联翩了,开始慌张、疑问、愤怒、埋怨再到最后的无奈。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让我的心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动荡不安。似乎要将脑海中所有的思绪全部涌现出来。
北京时间九点零七分,我再次无奈的瞥向了我的手机,好好珍惜我这剩下的一个耳机。晚上九点了,我本该抱着平静的心灵去歌颂这漫漫长夜,但过火的戾气使我久久无法平静。终于,我开始尝试冷静下来,“不就是一个耳机吗?我不是还有另一个吗?”阿Q在某种意义上又一次慰问了我烦躁的心态,但我并未真正意义上的乐观起来,看起来更像是落败的炒股专家一样,抱着看淡的心态再去叼根烟。
已经是夜晚了,我已经有时间去安抚自己的心灵了。摘下了另一个耳机,我开始安慰自己。其实比起自己,窗外的风声和路灯,黑夜和星空似乎更能抚平我那思律混乱的脑子。我在那归家的车上,又开始寻找一种久违的感觉,一支能警醒我的良剂。
北京时间九点23分,车经过隧道,隧道里忽隐忽现的灯光让我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深沉,而那震耳欲聋的风声却无法抑制我编写剧本的心情。或许是社会让我经历了太多的磨练,又或许是今天的悲剧让我印象深刻。而我,则又拾起无数的曾经与回忆。
“你掉过很多东西。”
“我确实掉过很多东西。”
“你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与无奈。”
“确实。”
“但你一直在寻找另一个给悲剧结尾的好结果,虽然不是每次都能如愿,但是最终并不是最坏的结果,你一直为这样的剧本而沾沾自喜。”
“着实。”
这种深度的思考早已是成为我心灵慰籍中的理想乡了,只是里面有太多的过往不愿被我想起。
客车出了隧道之后,轰隆声显然小了许多。
“你可以认为有很多机会,也可以认为只有一次机会。你也并不是次次都会珍惜,正因为你有许多的借口和理由。”
“……”
“你在直面困难的时候会表现的像个懦夫,在逃避现实的时候却会是像个勇夫。自然,有时两者调换,也避免不了你那可悲的结局。”
“……确实……确实。”
我想我真的在与曾经的自己对话,他的每一句话让无法反驳,亦没有理由去反驳他的观点——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是赞成自己的观点的。他的话又让我拾起了许许多多被我所抛弃的过往,让我又拾起了许许多多被我所辜负的梦想。他的话更像是在抽打我那可悲的灵魂,又像是让一个流浪汉强行舞蹈的悲哀。在阳光下将我的弱点公之于众,让我变得丑陋不堪。
“你丢弃了太多,以至于你无法拾起。”
“你的行囊太过于轻松,以至于它经受不起生活的压抑。”
“你的脚步太过于匆忙,以至于你没有时间去将它们一一拾起。”
“你的理由太过于荒唐,以至于曾经的你都无法相信你的所作所为。”
我能感到这就是来自深渊的拷问,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圣人——也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比起他,我更像是一个满身罪印的刑犯。去找到真理的路上不断被捶打着,妄想成为至高的灵魂,拥有非人的心境。我开始泪流满面,我开始思潮涌现,开始再一次与曾经的自己对话。
惊醒,一刻。北京时间十点十七分,离我家的站点已不久了。红绿灯在交替闪烁着,喇叭声和人声喧嚣让我从肉体上醒了过来。
下车,冬日的寒风再一次刺痛我的身体,在诺大的城市中我是显得如此渺小,我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是如此不堪一击。我叫了一声黄包车师傅,跌宕的路途让我一直清醒着,是对社会本能的反应。渐渐看到远处门口的灯光——是家。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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