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年味,在哪儿?
这是一句从未说出,但在心底不断发酵的话。
乡村的年味,在哪儿?
回老家,陪宁先生见他儿时的伙伴,两个男人,深深的情谊,淡淡地说……下午冬日暖阳,无风,便一起走着去村子的河边,可能是希望找寻儿时的记忆,来慰藉这无味的日子。但空旷又贫脊的土地不尽人意,河水已死,乱石成片,满目荒野,除了死水里长绿毛的水草,岸上一丝绿色也找不着。这里在修一条宽阔的快速通道,大家说以后回家就可以走这条路了,又说干这工程如何有钱赚,还说到和儿时景色的不同,还说要拍张照片发朋友圈就说去了一趟撒哈拉……找不到话说时,就捡块石头扔进死水里,听个咕咚声,看个水花四溅,以此来打发本不该有的静。
宁先生和他儿时亲密的伙伴们,基本上都是春节匆匆见一面,时间快得来不及喝完一杯茶。由于各自的圈子已无交集,各自的人生轨迹已不相同,各自的三观都发生了或大或小的变化,所以没多少共同语言了,但不说话又显得尴尬,唯一能打破死寂的只有共同回忆往事。是的,那感觉难以言传,正如一首老歌唱的:
时光一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
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乡村的年味,在哪儿?虽相见滋味寡淡,但好歹过年时还能见上一面,而有的朋友,竟只能在网络上存在着了。
小孬今年仍不回老家,微信上问起,只是说太忙,必须加班呢。但我们都看见他在朋友圈说的那句话:未富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乡村,这颗空心大白菜,让人感到熟悉又陌生。心中困惑满溢:为何儿时的道路少又窄,但人们心中充盈、热闹,而今道路多又宽,但人们心中空虚、荒凉?
难道这就是我们的“成长”,难道这就是工业文明的崛起?
宁先生的老朋友供职于一家外贸公司,平时往返于中美两国,见过大世面,但过年仍选择回到老家,回到落后甚至是无聊的小村子,我听见他媳妇说明年咱也出去玩吧,不回了。这位足迹遍布世界各地的白领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行吧,平常也不回来陪父母,就这几天呗。媳妇不再说了,心中应该也是认同的,毕竟他们都是从农村走出去的,心境相通。对于老家,仍有放不下说不清的东西。
很遗憾,我并没有太多乡村生活的经历。这让我无法再从其它角度审视这件让我好奇和困惑的事。我不知道乡村的年味是什么,它在哪儿,而且我看生活在这儿的人也未必知道,甚至也不去想这件事,但有时他们也困惑。是的,贫困户的帽子是快摘了,但老人们心头上的疙瘩未平,孩子们眉头上的锁也未开。
穿过旷野的风慢走在神奇的土地上。
挥挥手,转过身,我们再次用沉默作别了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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