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好奇李孴凯平时从不迟到,今天怎么还没到?
就看见李孴凯捧着包子,顶着一头炸窝鸡一样的头发,从咨询室里出来了。也许他自己都没料到大家都来得这么早,嚼了几口包子的动作僵在了脸上。
“哈哈哈,我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沐阳依旧快人快语。
“你,你们来得可真早,外边天儿不好,可以晚来会儿,我昨天睡在问询室了。”
“二三组可也有个案子呢,不比一比?”文书豪每次发现两组同时有命案发生,就来了比试的兴致。
“别贫嘴了,吃完早饭,书豪和耿介你俩去一趟新华中学,调查一下有没有在校教职工失踪。再查一下在校学生有没有和家长联系不上的。”乐逸之刚进门就听到屋里几个人又斗嘴。
一路火光带闪电,这俩人倒是去了学校,教职工倒是没见失踪。但新华中学是半封闭式学校,学生一般在周末和家长联系,目前没人报父母失踪。俩人去了一上午,就返回了。
这回,沐阳这边有了新的突破。
3D模拟图是按照白骨的比例一比一生成后,又加上模拟血肉组成的。这次,白骨肋骨处的痕迹就很明显了,是由双刃利器捅扎所致。
“两根肋骨都有豁口,按照比例计算,这种凶器很特殊,比普通双刃刀要窄一倍。我做了一个模拟工具,你们看一下。”沐阳将制作好的模拟凶器,刺入死者的胸部,恰好和骨头豁口吻合。
翁初夏看着这凶器,想起了卖猪肉的剔骨刀:窄小,锋利。
“这种刀子倒是很像剔骨刀。”
“剔骨刀都是单刃刀,不是双刃的吧。”
沉默,短暂的沉默。虽然有了疑似作案工具,但作案时间还没拿到,作案手法也没理顺。
几人又测量了麻绳的长度,以及尸体被吊的高度。
“高度1.92米,尸体身高1.76米,如果没有其他协助工具,不可能到这么高的地方去上吊。”乐逸之又补充了一句,“吊死一个人,需要的气力一般要大于这个人的重量,至少要两个人同时操作。”
乐逸之又返回了人民公园的亭子,搬了梯子在那道横梁上看了一遍,摩擦痕迹明显,而且,当时绳子是系在竖着的柱子上的,很显然,如果要自杀,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绳子一搭一吊就结了。
毫无疑问的他杀案,凶器疑似剔骨刀,死者和新华中学疑似有联系。
下午三点左右,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铃声。
“喂,请问是上午来校的警察吗?我们这边有学生反应,他和他爸爸有两周没联系了。”
乐逸之接过电话,了解了大概的情况:新华中学初二学生是借读生,父母离异,户口暂时迁到本地亲戚那儿,在新华中学读书,和爸爸已经两周没有任何联系了。
暂且带着那孩子到警局来采集DNA和指纹,等结果出来后再做比对。
另一方面,翁初夏托她父亲,找到了一个手工制刀的老人,询问疑似作案工具是如何做出来的,得到的结论是:后期开刃。
也就是说,单面刀刃可以开成双刀刃。
隔了一天,李孴凯从天才那里拿到了DNA比对结果,死者和那孩子是父子关系。那孩子叫楚彭超,是新华中学初二的学生,他父亲也就是死者名叫楚森,是给菜市场送鱼虾的。楚彭超的母亲很早就和他父亲离了婚,然后远走他乡,剩下父子俩相依为命。此刻,楚彭超正穿着校服,扯着自己衣服的一角,呆呆的望着审讯室的方向。
那里刚带走出几个盗窃犯的嫌疑人。
文书豪是负责和家属交流的,这结果,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平静的交到孩子手里,但又不能扯个圆过去。
“孩子,你过来,你是叫楚彭超是吧?”
那孩子点点头,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和惊恐。
“我爸爸呢?我找我爸爸。”
“你有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吗?”
“我找我爸爸!”楚彭超开始变得不安,说话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有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吗?”
“我没有,我只有一个舅舅。”楚彭超又补充了一句,“爸妈离婚后,我没怎么去过舅舅家。”
文书豪又退缩了一步,这无依无靠的孩子,今后谁来管他呢?他的学业怎么办?
见文书豪沉默不语,楚彭超拍了拍他胳膊:“警察叔叔,您肯定有话要说吧?您就直接说吧,我想知道我父亲去哪儿了。”说这话时楚彭超攥紧了拳头。
文书豪又犹豫了一下,终于打开了那份证明:DNA相似度99.9%,直系亲属。
“这是你父亲和你的比对结果,他已经去世了。”
文书豪吞吞吐吐的说完这句话,瞟了一眼楚彭超,只见那个少年,前一秒还怀着期待的眼神,下一秒就被暗淡替代,甚至在几秒内变得阴郁,烦躁不安。
“不可能,我爸爸之前还给我发短信了,不可能,我不信!啊!”楚彭超飞起一脚踹在边上的门上,歇斯底里的叫喊了一声,紧接着两眼充血,咬着后槽牙要见一见他父亲的尸体。
文书豪见情况不妙,连忙叫来了乐组和耿介,钳住了发狂的少年。
因为已经死者的姓名和职位已经明了,周边关系就很容易调查了。
下午,翁初夏和李孴凯看着楚彭超,一行人去了死者生前供职的地方––那个菜市场的旁边。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那个菜市场很大,有南北东西四个出入口,光是卖肉的就有十多家,每家卖肉的都有剔骨刀。
一路问询下来,却没人用窄小细长的双刃刀。问到最后一个摊位时,耿介提高了嗓门:“请问您见过照片里的人吗?”
“哎?这不是两个月左右之前搬走的小鹏用的刀吗?”摊主拿过照片又看了一遍,肯定的说:“估计全市就他用这种刀,屎壳郎不滚粪球滚面球,真真的独一份。”
那摊主也是个热心肠,详细的介绍了那个小鹏的用刀习惯和用刀手法。
“乐组,有戏,”耿介说完又有些疑惑:“可是,他人哪儿去了呢?”
我是饕餮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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