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洛韶舞站在古月楼的最高一层,整个江陵的景色几乎一览无遗。正在黑衣出神之际,一个暗器带着凌厉的内力从洛韶舞脸颊右侧破空而来,洛韶舞并未拔出手中的‘冷魂’只是抬手用剑鞘挡了那一击,随后便脚尖轻点御风踏着层层的屋顶越过江陵的繁华之地,快速朝偏僻的空地而去,后面的人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空地上的两人迎风对立,高地上的热风吹起两人的衣角,那一抹鲜艳的红色与深沉的黑色缠斗在一起,刀剑撞击的声音若有似无,随着红衣衣袖中的四枚暗器对准洛韶舞的面门射去,黑衣快速闪躲却只堪堪躲过三枚,剩下的那一枚暗器擦过洛韶舞握剑的手背随后便掉落在地。
那红衣明显一怔,停住了攻击,洛韶舞趁着此时一剑劈下来,将那红衣逼得退后了五步之远。
墨邪佯怒道:“洛韶舞,你居然敢刺破我的衣服!”红衣乍一看说不出哪里好看,桃花一般的眼,高挺的鼻梁,嘴唇有着邪魅的笑,穿上一身烈火红衣竟有些男生女相的味道。
“那又如何?你偷袭我在先,你若胜了,便是胜之不武,我若胜了,便是技高一筹。”洛韶舞一扬手中的剑道:“你总归是输了。”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惊蛰之主今日是如何向我这手下败将讨要情报的。”千机楼楼主墨邪双手抱胸淡笑着看着黑衣。
“是南宫家那边有消息了?”
“从我派出去的暗探口中得知最近南宫家正在大力铸造兵器,且数量众多。”红衣道:“南宫家本就是兵器世家,江湖中许多有名的剑都是出自南宫家之手,这本没什么,可如此偷偷摸摸到显得可疑。正巧在南宫雄的小女儿南宫月的生辰之际买了众多的奴隶做家丁,那些人进去了可就没在出来过。”
“所以……你怀疑什么?”
“现在还不敢确定,但从种种迹象来看,南宫家一定会有大动作。”
洛韶舞将“冷魂”背在背上道:“三天后就是南宫月的生辰了,届时我们便可名正言顺的进去南宫府,那时便可暗中查探一番。”
说话间洛韶舞已经向古月楼方向走去,墨邪紧跟其后两人一同回了古月楼,一入古月楼后院,神医泯时背着一个药筐正巧遇上两人道:“阁主和众人已经等你们两个很久了。”
洛韶舞朝泯时微微点头便快步踏入内院之中,高座之上的萧宸漫不经心的拿起茶杯啜饮道:“三日后的南宫府之行,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
“盟主府、顾家和楚家以及武林中各路英雄豪杰都会齐聚南宫府,这必将是一场盛宴。”位于四杀主之首的魑笑道:“可惜我们没机会亲自去南宫府去瞧瞧这场好戏。”
“阁主,千机楼的暗探已经安插在南宫府的里里外外,但是南宫雄向来狡猾谨慎,我们的人根本就进不了南宫府的核心地带。”
墨邪道:“我们这一次是以龙渊阁的名义前去,当着众多英雄豪杰的面,南宫家断然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萧宸站起来道:“这次墨邪随我走一趟,惊蛰的人都不必去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洛韶舞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萧宸,“惊蛰为何不能去?”
“楚家家主也会来,你去了总归不合适,何况你的伤还未痊愈,去了也无益处,倒不如呆在这儿。”萧宸波澜不惊的说道:“要么你就回龙渊去。”
“阁主……”洛韶舞还未说出口的话便被打断。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萧宸虽然说得看似云淡风轻,但他坐在高座至上不威自怒的神情让众人皆缄默不言。
洛韶舞抬头迎上萧宸的目光,片刻之后终是软了语气,“阿舞遵命。”
……
皓月当空,黑衣沉沉浸在这夜色中一杯接一杯的饮酒,树影摇动,一枚暗器借着夜色的掩护直逼洛韶舞而来,洛韶舞徒手接住那枚暗器运了三分内力朝右前方掷去,动作一气呵成,“掌管着万千情报的千机楼楼主倒是对这样的小把戏乐此不彼,玩够了么?”
“我看你一人在此处饮酒,怕你寂寞特地来陪陪你。”红衣一个空翻从树影后面已经坐到洛韶舞身边道:“酒喝了不少,反应倒是敏捷。”
“怎么哪都有你?”洛韶舞手中的酒杯被夺过,墨邪正欲喝下去,不料洛韶舞从侧面挡住了墨邪的手,手腕翻转一把又将酒杯夺了回来。两人在一来一回间见招拆招已然拼了不下十招,最终还是洛韶舞落了下风,杯中的酒被墨邪一饮而尽。
“果酒?”墨邪邪魅一笑,“难怪不会醉。”
“酒也喝了,招也过了,现在可以走了?”一身黑衣的洛韶舞夺过酒杯自顾自的饮着,便从未看过红衣一眼。
“诶!一醉解千愁,这愁纵是喝再多的酒恐怕也是解不了的。可惜呀可惜,对着能解你心中之愁的人你看都不看一眼。”红衣墨邪颇有惋惜的看着独自挂在空中那一弯明月:“这样的月色是用来赏的,可不是用来喝酒的。”
“什么意思?”
“阁主明面上说是碍于你的身份,若你换个身份去,他便没有理由阻碍你去南宫府,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就有办法。”
“真的?”
墨邪拿过洛韶舞手中的酒壶和酒杯,“我千机楼情报万千,给你安排一个假身份又有何难?我安排你进了南宫府,你不许轻举妄动,一切都必须听我的。”
“你如此帮我,他日你需要我,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我都一定做到。”洛韶舞看着仰起头看着空中的明月,脸上不仅有了几分笑意,觉得如此美好的月色用来喝酒真的是可惜了。
墨邪突然站在洛韶舞的前面,挡住了视线,弯下腰来靠近洛韶舞的耳畔,淡淡的酒香朝黑衣袭来,嘴中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耳畔,“我墨邪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一个女人。”
洛韶舞一掌把他推开,神色间有些许无奈,“这世间女人多的是,还需我给你找?江湖传言千机楼主风流成性,放荡不羁,我看这传言倒也不假。”
“那你身为女子却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还每天穿着这死气沉沉的黑色又是为什么?”墨邪听得女子如此说他倒也不恼,反倒是一脸笑意的回击,淡色的月光打落在墨邪的脸上,俊俏的侧脸显得无比柔和。
“莫要说我,你一个大男人还不是穿的如此艳丽。”
“怎么,不好看吗?”墨邪一个转身站在庭院中央,动作说不出的利落潇洒,红衣翻飞,“我到觉得这大红才是这世间最美丽最醇厚最简单的颜色。”
“这与美丑无关,一个男子穿如此艳丽的颜色总归是不太合适的。”
“你是不会明白的。”墨邪语气里划过若有似无的悲伤,墨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道:“美人与美酒我都喜欢,可美酒更难得。你这酒不错,这次我选美酒。”
洛韶舞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眼眸清亮似有星辰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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